安争嗯了一声,将视线收回来:“我有个好朋友,特别好特别好的朋友,他可以为我去死,我可以为他去死。这世上兄弟情分,不过如此。他也是个胖子,比你高些,比你胖些,比你壮一些。我总是会忍不住的去想,我们到底还能不能见面。”
“你们已经很久没有见面了?”
“很久了。”
“哦没关系啊师兄,从今天开始我就是你那个胖子朋友了,我也是个胖子不是吗。我也希望能和你有他那样的兄弟情,以后只要师兄说的话,我就听。师兄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你和你的那个胖子朋友暂时没办法相聚,我就替他来照顾你好了。”
安争笑起来,笑的有些发苦:“你?你和他最大的区别是什么,你知道吗?”
“我不认识你的那位朋友,当然不知道啊不过师兄我对这个人很好奇,你说说吧。”
“你和他最大的区别就在于,他虽然脸皮厚,但没有带着面具。你看起来脸皮很薄,但你的面具太厚了。”
拉斐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猛的向后翻了一下,落在远处后冷冷的看着安争:“看来你早就看出来了,之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戏?我才明白过来,为什么我和匡大山祁连英打架的时候你都不管,眼睁睁的看着我挨揍原来你是故意的。”
安争耸了耸肩膀:“你的定力也不好。”
远处,那些书院的弟子看到变故全都围拢过来,各种兵器法器也都亮了出来。他们以一个半圆形的阵型把安争围住,所有人的眼睛里都有一种恐惧和杀意。恐惧,是因为他们面前的这个人叫安争。杀气,是因为他们必须要杀死这个他们害怕的人。
“师兄,何必呢?”
拉斐笑着说道:“已经到了这一步何必撕破脸?这就显得没有意思了。我对你情真意切的时候一刀把你捅了,然后扔进这易水湖里,大家都一了百了,多好?”
安争也笑:“你现在的样子比之前就好看多了。”
拉斐点头:“是吧,我也觉得挺累的,你之前说带着面具的时候我都想跪下给你磕一个了。怪不得朱校检说你天生就是缉事司的人,当时我还觉得不以为然,现在看起来真是低估你了。”
安争:“要不你现在磕一个吧。”
拉斐笑的前仰后合:“师兄你真幽默你是不是觉得,这船上只有我们这十来个人,加起来也不是你的对手是吧?所以你才会如此的有恃无恐直接点破,你觉得我们几个杀不了你?”
“你觉得呢?”
安争反问。
拉斐点了点头:“我觉得也是我们几个加起来,还真不一定能杀的了你。不过师兄你也是聪明人了,你猜猜我们还有什么准备。”
安争摇头不语。
拉斐道:“我这才想起来刚才你说找袁烟狄谈谈的时候,也是和她摊牌了吧。怪不得那个家伙不敢过来了,是怕死了。不过这也难怪,她不知道我们都是要杀你的,还以为自己单枪匹马呢。师兄,那么你猜猜,为什么没有人告诉她我们是一伙儿的?”
安争回答:“因为她是牺牲品,你们会等着她第一个对我出手。然后你们会冲过来杀了她,在我对你们毫无防备的时候,你们再下手。”
啪啪啪啪
拉斐忍不住鼓掌:“说的对极了,一点儿都不错。师兄我真是越来越佩服你了,这种事居然能猜的这么准。你是不是经历过这些,所以才会如此的敏锐?”
安争笑起来:“你也猜对了。”
是啊,安争上次在沧蛮山遇袭的时候,就是这样的套路啊。陈重器假装受伤,安争过去救援,结果有人突然出手偷袭,然而安争当然不会那么轻易的受伤。这个时候圣殿将军左剑堂赶到,一剑将那个袭击安争的人杀死。安争没有想到,连圣殿将军都是刺客之一,所以没有防备,被左剑堂偷袭。
而就在他受伤撤离之后,却遇到了陈重器,陈重器看到他之后脸色大变,连忙让自己身边的人救治安争,可救治安争的人,正是燕国那个善于用毒的人。安争受了重创,又中了毒,被陈重器身边的高手接连重击然而即便在这种情况下,他依然击杀了大部分刺客。
想想看,已经过去很久了,却好像就在昨日。
拉斐叹了口气:“你说说你,怎么尽是遇到这样的破事儿我都怪可怜你的。你人其实不错,如果不是因为必须要杀你的话,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就正如我刚才说的,你那个胖子朋友不在了,我就接替他可惜了,真的可惜了。”
安争:“你继续,还没说还有什么后招。”
拉斐笑的前仰后合:“快死了你还这么开心,我真是佩服你不过既然你问了,那我就实话实说。我请来的是药王谷的高手,我喊一声他就会出来杀了你。”
拉斐清了清嗓子:“出来吧,杀了他!”
随着话音一落,一个魁梧的身影不知道从哪儿冲了出来。拉斐还在得意的时候,却没有想到那个人从后面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举起来后翻转了一下,脑袋朝下猛的往甲板上一戳,然后一脚将拉斐的身子踹飞了出去。这两个动作一气呵成,拉斐连反应都没有。脑袋被戳进甲板里,这一脚踹在胸口上,直接将心脉震碎,脖子被甲板切断,没了脑袋的身躯飞出去很远。
那出手的魁梧之人晃了晃肩膀,一脸不屑:“他身边的胖子,谁想替代就替代?他妈的,只能是我,必须是我,谁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