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
何况平阳侯夫妇今日所做之事,根本算不上隐秘。
问过侯府下人之后,几位大臣虽没有得到明确的答复,但至少可以确定,长公主是刻意被安排在东园暖亭里的,暖亭紧挨着高墙,因为占据高处的优势,更方便听到隔壁说话的声音。
而负责招待几位公子的侍女们,哆哆嗦嗦把他们抨击皇上昏聩和长公主的话一句句复述出来之后,杜侍郎当场吓得双腿发软,脸色发白,一直擦着额头的冷汗。
沈云山神色青白惊惧,没料到他一直以为谨言慎行的儿子,竟真会说出那样一番秽言。
天底下哪个男子愿意与人共侍一妻?
这是他该说的吗?是他能议论的吗?
真是个混账。
沈云山心里既怒又气,同时也感到后怕。
可一想到儿子成了个哑巴,又有一股绝望感扑面而来。
他的女儿是景王侧妃,原本以为景王可以成为储君,顺利登基为帝,他的女儿至少可以位列四妃之一,沈家从此就是皇亲国戚。
没想到晏鸣不但没能成为储君,反而被降为郡王,彻底跟皇位无缘。
他的儿子又闯出如此滔天大祸。
在这个节骨眼上,惹怒煞神附体一样的长公主,不是自讨苦吃吗?
这是天要亡他沈家呀。
“杜大人,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呀?”盛兰福从始至终都是最理智的一个,此时显然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连忙寻求解决方法,“他们非议皇上本就是死罪,若我们继续不依不饶,真不知长公主会不会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