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赵泽君嘴上还是称呼‘欧阳先生’,但话语明显缓和了许多。
一开始,赵泽君对欧阳靖的‘善意’,采取的态度是完全不接茬,装傻充愣,甚至还带有一定怀疑,根本不接受他释放的‘善意’。
双方之间的壁垒不破,也就没法继续谈下去。
直到欧阳靖让保镖拖走巴军,薄叔的一番话后,赵泽君的态度才有所缓和。
“前面的我接受,最后一句不明白”,是赵泽君释放的一种善意,表示愿意听欧阳靖继续说下去。
欧阳靖当然能懂赵泽君的言外之意,不明白他的‘诚意和歉意’,就是说,既然是一个你公司的外围成员来捣乱,和你又有什么关系,需要你来致歉?
等于直接在质问他,难道是你指使的?
欧阳靖虽然希望通过此事和赵泽君搞好关系,但他毕竟不是巴军那样的下三滥,有他自己的尊严身份,不可能一味的去巴结赵泽君,于是正色道:
“赵总,更多的解释我不想说,也说不清,但是如果我要针对你,绝对不会刷这一类可笑的小把戏。这个人以前帮过我的忙,我没亏待他,这一次,就像薄叔说得,他在外面给我惹事,我教训他,是给你一个交代,更多的,也是给我自己一个交代。”
赵泽君心念一动,对方的这个说法倒是合情合理,之前就觉得欧阳靖没必要派人来捣乱。
自己和欧阳靖之间,虽然早期存在一些‘两人争锋相对’的传言,但毕竟没有任何实质性的矛盾与利益冲突,这次对方能主动上门,应该是有一定和解诚意的。
他的承业公司规模日益扩大,如果想真正的在苏南省立住脚,把根在苏南省这块土壤里扎牢,需要的不仅仅是最初的名气和冒险精神,更需要建立本地的关系网。
“欧阳先生。无论这次是不是意外,事情既然已经过去了,我希望,我们双方以后不再发生类似的事件。”
赵泽君想了想,终于露出一抹欧阳靖希望已久的笑容:“建武市虽然比不上首都,但也是一个副省级大城市,苏南省和周边几个省,这几年经济发展速度非常惊人,我们这些商人赶上了一个好时代,生存空间非常广阔,有着几乎无尽的市场,完全可以和谐并生,你觉得呢?”
“我也是这么想的,不仅可以和谐并生,还能携手合作。我这次来,最主要的其实还不是致歉,有一个项目,不知道赵总有没有兴趣一起合作?”欧阳靖说。
“哦?什么项目?”
“我上次拿了两块住宅用地,一块距离泽业广场很近,适合开发小型的高档小区;另一块偏僻一点,在南屏山附近,按照市里的规划方案,未来的南屏工业园,会有持续引进企业,到时候企业员工会产生大量的住宅需求。”
赵泽君点点头,两块地,对于自己来说都是有一定吸引力的,于是问:“怎么合作呢?”
“我们两家,严格说是你和我两个人,注册一家新的房地产公司,由我来出地皮和一部分资金,你出一部分资金,开发这两个楼盘。”欧阳靖说。
“出资比例和占股呢?”赵泽君问。
欧阳靖笑了:“赵总,既然是我主动找上门来,当然不会是一半一半。地皮我免费提供,资金我出60,占股55。”
“这么说我占了很大便宜,这两块地就价值一个多亿吧。”赵泽君道。
“不错,地价不便宜,未来升值空间很大,否则我也不会来和你谈。我认为,赵总你是最佳的合作伙伴,和你合作,这两块地未来的利益将最大化,远远超过和任何一个其他的合作伙伴。”
欧阳靖说:“泽业的宣传能力让人刮目相看,你个人对这两块地的影响力也非一般人可以比,泽业广场附近那块,如果能搭上泽业广场的顺风车,未来价值不可估量;南屏那块,客户主要针对工业园区,更是需要南屏园区的强力人士支持。”
他顿了顿,双手一摊开:“而我呢,其实付出的并没有看起来看么多。主要还是土地,钱嘛,是银行替我出的。同时,还能在苏南省,结交赵总你这样的一个朋友,何乐而不为呢。”
赵泽君眼帘一垂,沉吟片刻,再次看向欧阳靖的时候,挂上了笑容。
“欧阳,你很坦诚,商场上有尔虞我诈,但同样需要坦诚,我喜欢和坦诚的人合作,也愿意和坦诚的人交朋友。”
听到赵泽君终于变化了称呼,欧阳靖心中微微一喜,和薄叔相视对望了一眼,“赵总,这么说,我们达成一致了?”
“等一等。”赵泽君摆了摆手:“但是刚才你的提议,恕我暂时不能接受。”
“这是为什么?”欧阳靖一愣,满脸不解。
真实原因有两个。
第一,老赵现在在房地产事业上的布局,大方向在商业地产,城市综合体。
这一块需要海量的资金、人力、物力和社会关系的投入,能做好商业地产第一块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目前商业地产局面一片大好,他最大的任务,是集中一切资源,扩大商业地产的战果并且打开新局面,不可能在这种情况下,去分散资源转向住宅。
他的确做过很多看起来和主业无关,甚至无厘头的拓展行为,比如在做贴吧的时候忽然搞什么音乐播放器,但归根结底,都是为了主业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