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三葬的自言自语虽然声音极低,但却也逃不过佛祖的耳朵。
难产阴阳水?
那是个什么东西?
尽管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但光听名字,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用那玩意煮出来的豆浆,自己喝了真的没问题?
顾不得当场把唐三葬拍死泄愤,刚准备再检查一遍自己的身体,还没来得及施展手段,佛族面色就是猛然一变。
下意识的捂住自己的肚子,佛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
痛苦?
这种表情,自从他成佛之后已经亿万年不曾出现在脸上过了。
而今,见到佛祖这般神色,一众菩萨罗汉无不勃然变色。
更有几个佛祖亲传,已经拿出法宝将唐三葬给围在了中间。
“啧要动手?”
大圣金箍棒不知何时出现在手中,往地上轻轻的一杵。
“轰隆隆!”
地动山摇,整座大雷音寺在一瞬间轰然崩塌。
论雷音寺的倒下,这一课题在大圣一棒之下引发开开端。
“悟空!”
从废墟之中略带些狼狈的闯出来,唐三葬黑着脸瞪了大圣一眼。
“额嘿嘿,有写激动了,没控制好力度。”
唐三葬再次瞪了大圣一眼,转过头看向那一片废墟。
这一刻他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研究出来的这难产阴阳水的威力。
强如佛祖,在那种痛苦之下都像是变成了一个凡人,雷音寺塌了,他竟然连闪避的动作都无法做出就活活埋在了雷音寺下。
当然,尽管被活埋了,但毕竟是佛祖,只是雷音寺的倒塌,还不至于真伤了他。
唐三葬手一挥,,废墟之中的残骸自动挪开,露出倒在地上一脸痛苦之色的佛祖。
此时的佛祖,哪里还有半点万佛之祖的威严。
整个人如同一个分娩之时遇到了难产的普通孕妇,在地上翻滚,呻吟连哀嚎的声音都几不可闻,似那痛苦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二师兄:“”
看到佛祖的惨相,他的心中竟有一种心有戚戚的感觉。
就在一个时辰前,这种痛苦才刚刚在他身上演示了一遍。
尽管自己喝的变异子母河水没有自家师父研究出来的那什么难产阴阳水的威力来的巨大,但那种痛苦已然让他这个混元散仙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如今
师父弄出来的这个加强版的放在佛祖身上实验,尽管佛祖比自己强那么一点点,但想来其所承受的痛苦,应当不会比自己弱了多少吧。
有句话叫做趁他病,要他命。
只是唐三葬却并没有这么做。
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看着佛祖在那种非人的折磨中煎熬。
他只是冷眼旁观。
今生的他,在遇到他家师父之后就已经和前世斩断了因果,如今的唐三葬,实际上和以前的金蝉子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因果。
也因此,尽管佛祖曾吃了金蝉子的肉身,让金蝉子转世轮回,但唐三葬对佛祖其实也说不上太大的怨恨。
折磨他一番,已经算是还了与金蝉子之间的因果了。
这痛苦的折磨,持续了七七四十九个时辰。
每一分每一秒,佛祖的神志都游走在崩溃的边缘。
当四十九个时辰过后,唐三葬的发明专利持续效果过去之后,佛祖整个人瘫在地上,已然是连动一根手指都显得是那么困难。
“悟空剩下的,交给你了。”
看一眼佛祖,唐三葬转头对大圣说道。
大圣点点头,上前一步,居高临下的看着佛祖。
如今的佛祖,哪里还有半点的神圣威严,整个人已然如同一条死狗一般倒在大圣的面前。
那一瞬间,恍惚间,大圣突然发现自己心中的执念,自己心中的恨意,似乎已经没有那么深了。
他恨恨得只是这些高高在上的神佛将他当做一个傻子一般玩弄在鼓掌之中。
而他的执念,也只是源自于对自己弱小的不甘。
面对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那时的他没有半点的反抗之力。
而现在的他,却能够站在佛祖面前,居高临下,俯视着对方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当年是我赢了。”
几次握紧金箍棒,又轻轻放开,随之一同放开的,还有大圣心中那五百年的执念。
当年,他与佛祖打赌,他能够飞出佛祖的手掌心。
‘天柱’的边缘,他绕柱三圈,已然三次飞出了佛祖的掌心之内。
他留字于佛祖五指之上,而后王者归来。
佛祖覆手之间,将他压在五行山下。
他无法争辩,没有人给他公平。
而现在,他成了那个随时可以撕掉剧本的人。
站在佛祖面前,看着这个曾经高高在上的佛,他只是轻飘飘的吐出那个字,说出当年没人愿意听他说的话。
当年的赌约是他赢了。
五百年,他说了无数次他是被佛祖骗了,没人信他,只当是一只不懂事的猴子卑微的自尊。
然而,唯有他知道,或者说唯有他二人知道。
当年的一赌实际上,是他赢了。
“现在,我又赢了。”
五百年前,他的掌心束缚不住他。
五百年后,五行山的枷锁依然压服不了他。
大圣收起了始终没有落下的金箍棒,凌然一笑,微微仰首。
覆掌间,灵山倒转,化作一方上下颠倒的世界。
世界之中,佛祖端坐莲台,一动不动,神圣庄严,与众生隔绝在了两个世界。
佛是一种信仰,佛祖,只存在信仰之中就好了。
轰然间,有如同空间破碎般的声音响起。
那一瞬间,冲霄之势从大圣头顶升起。
风云席卷九万里,飞禽走兽尽拱服。
他,是天生圣人。
如今枷锁尽去,明悟本心。回归真我——
大圣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