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这一病病的实在蹊跷,只不过脑热两天,却又不巧摔着了头,只得缠上白纱静养在床。
于是,做了一个长长久久的梦。
醒来的时候,春光正好,海棠花开。宁采臣正端坐床前,专注地望着秦青的眼睛。青翘了翘眼眉,却不想肚子却“咕咕”的叫了起来。
宁采臣笑起来,象层层迭迭的云朵中乍然而下的阳光。
“是我不够周全。”宁采臣开了口,“你之前受伤后,我未及把吃食给你送来,等我再来看你的时候,你居然已睡了两天。”他转过身去端出一盏银盅,“不过,早知你会饿,便提早煮了粥来,现在温度正好。”
青接过了盅,却未动,她略有些迷茫,且看着那男子,心中不晓得为何,颇有些烦乱。
“这粥,不合你胃口?”
宁采臣微蹙起了眉,抚了抚衣袖,“那熬粥的丫头定是又偷懒了,我一会便去责罚她。”
“没。”
青忙的喝了粥,当她舔掉颊边最后一颗米粒又不小心打了个饱嗝后,方才低了头,递回了盅。
“为何兴致不高?”宁采臣竖着眸子,看着青。
青也看着眼前的这人,她唔得想起了,自己第一次见这人。
那是他一席白衣,据仙山之上,剑眉剑骨——真如一把出鞘的剑一般。
当时她还孤身一人,唯有那老匹夫会时常协得一壶酒来看她。她大半时间漂泊流浪,也不知那老匹夫到底如何才能找到的她。
……倒是颇为想念那老匹夫……
宁采臣见青的兴致不大,颇像那霜大的茄子,便起了神,抵出了手,带笑着道:“我带你去看花,可否?”
“你且让我换身衣服。”
青低下了头,红了双暇。
宁采臣脸上带笑,转身离开了。
——
“……小青……”
——
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寻思了半天,最后除下金步摇,散开百花髻,换掉纱罗衣,更却玉锦履,改复了一身平民女子作扮之后,才满意的笑了笑。
青不喜欢那些富丽装扮,太重。
她黏着小步子,从房间里面走了出去,宁采臣已经在外面等她了。
“走吧。”
宁采臣伸出了手,似乎想要牵青的手,她也把手递了上去,宁采臣已经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了。
宁采臣悠然的带着青朝着花园走了过去,青却显得稍微有些迷茫,她脑子稍微混沌,也不晓得自己到底是怎么了,只感觉周围的一切都模模糊糊的,颇像在什么油画当中。
她不晓得为何有人会用油来作画,但那确实色彩艳丽——就像她现在所处的环境一样。
青观着宁采臣,又瞧了两眼自己被牵着的手,兀得想起了前些时日,自己那仇家寻来此地,宁采臣为她出头之时。
那时自己一心不想给他添麻烦,便自己自行去了那边,却不想宁采臣一直跟在她的背后,拿了剑,直接便找那人决斗去了。
那人也是强,青虽然不解修真实力为何,但是那人却能和宁采臣较个不相上下,实在是厉害。
宁采臣倒是应对的轻薄潇洒,剑上飘飘荡荡的,似乎完全没有将对方放在眼里。
而不知为何,那人突然偷袭,险些伤了自己,宁采臣却替她挡了一剑。
那一剑刺的很深,伤透了身体,宁采臣养了好久才养好,青且还记得那是他身上尽然是血,但是脸上还带着笑。
青不知道他笑什么,当时她哭了,她哭的还挺厉害的。
那仇家到底还是让宁采臣一剑贯了胸口,钉在了石壁上面——自此之后再也没人来烦扰青了。
后来的后来,也不知道从那里听到的,青知道了当时宁采臣根本不会被伤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