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种事再有下一次,你伤再重我也不会管了!”
陆宴北知道她说的是气话。
但想着自己重伤失血,她又抽了自己的血输给他,心里顿时划过一阵怜惜。
“不会有下次了,以后我一定好好保护自己。”
他突然面色严肃,语气也非常郑重认真,苏黎盯着他,愣了秒。
“你最好说话算话。”
她嘟哝了句,继续喂他喝汤。
男人瞧着她巴掌大的小脸也明显清瘦不少,知她这些日子也过得艰难,不由心疼地道:
“以后不许再做傻事,不要再抽自己的血来救我。”
苏黎面无表情,心里微微一热。
“不疼吗?”
男人语调更沉,眸光里溢出的深情落在她脸上,叫她不敢迎视。
她刻意僵着脸,语调也生冷,“不疼。”
“撒谎。”
苏黎觉得的确不疼,他若觉得疼,便是心疼。
这样冷硬绝情,杀伐果决的男人,柔情起来,叫人如何招架得住。
鼻头一酸,她没好气地道:
“说这些干什么,你好好爱惜自己,我也不至于要这样做。
你一直高烧不退,又无法苏醒,外面那么多人都跟着提心吊胆。
万一这时候又有什么仇敌找来,你这幅样子岂不是任人宰割?”
陆宴北皱眉,“只因为这样?”
“??”她抬眸,状似不解。
“不是因为你关心我,在乎我?”
“谁关心你在乎你了?”
女人越发别扭,语气里透着一股子酸味。
“再说了,你是为别的女人挡子弹受的伤,我为什么要担惊受怕!”
陆宴北突然忍不住笑起来。
这一笑,立刻引来伤口处的震动,顿时脸一僵,肤色都白了。
“你笑什么?!”
苏黎觉得他莫名其妙。
“黎儿,你吃醋了。”
“呵,你想多了!”
“你若是不关心不在乎,为什么大老远赶来?”
“那是因为你的人堵在我家门口,我逼不得已!”
陆宴北失笑,不知道说什么好,只觉得这一刻的她,口是心非,莫名可爱!
他的姑娘千里迢迢地来了,尽心尽力地为他治疗。
甚至不惜抽自己的血输给他,就为了让他早点好起来。
可他的姑娘又吃醋生气了。
他心里既欣慰又紧张,既高兴又不安。
汤也喝完,女人转身把汤盅放回桌上,下一秒,手便被他握住。
“做什么,好好养伤,别动来动去的!”
“真生气了?”男人宠溺地笑着,有了点精神气,幽深的眸子也神采起来。
“??”
她能不生气么?
有些话,心知肚明就行了,非要说出来,她一个姑娘家不要面子的?
“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我上次——”
“是吗?你什么心意?我怎么知道?”
陆宴北没说完的话突然愣住,眼神盯着她迷人的杏眸看了好一会儿,突然,瘦削颓败的脸露出几分羞赧。
苏黎瞧着他一个大男人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压着心里的笑,面上继续冷漠。
“我的心意,都那么明白了??”他嘟囔着,带着点委屈,与他的气场极为不合。
“没看出来。”
“??”
两人间沉默,陆宴北在她的冷脸中,一时竟不知所措。
那些话,难道不是彼此心领神会就行了?
而且,上次他也说了,跟贺雅琳只是各取所需,互相利用,他即便真娶了对方,也不会碰她。
都这样保证了,还不够明白?
“陆宴北,我说过了,我们只是医生跟病人的关系,你不要总说些让人误会的话,搅得人不得安宁。”
她又说气话,陆宴北僵着脸,皱眉。
苏黎见他就是不肯说出她想听的话,一股莫名的小情绪涌上来,起身就要走。
男人手指一紧,动作飞快地将她拽住,同时用力一拉。
苏黎轻飘飘的身子被他猛力拽回,直接撞到了床沿。
耳边传来男人一声闷哼,极压抑,极痛苦。
她吓得花容失色,连忙抬头看向他。
“怎么样?是不是碰到你腹部了?你伤成这样还不老实!故意让我担心!”
苏黎是真吓坏了。
她不知道自己摔下来时,手肘有没有压到他伤口。
若是压到,伤口肯定会裂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