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少宏笑够了,这才摆手道:
“哎呀,肚子都笑痛了,那什么这不算事儿,不就是眼睛么,我这就给你治好,不过你们两个都这么大岁数了,下回办事儿能不能长点心!”
他笑着扔出两瓶治疗药水,让两个老道一人一瓶喝了下去,知珠子眼睛肉眼可见的恢复正常,而全真子的一脸伤也恢复如初。
两个老道惊奇之余,一脸的艳羡,不愧是天师,随手拿出来的就是仙药一般的存在啊。
黄少宏让全真子将那八卦镜摘下来,然后亲手写了一副对联挂了上去,有个震慑妖邪的意思也就行了!
上联是:“妖魔精怪,且行他处!”
下联是:“鬼魅魍魉,勿入此门!”
横批是:“天师在堂!”
这对联一挂上去,立刻传来叫好的声音,两个老头把巴掌都拍红了。
全真子似是对刚才的追打还有忿忿之意,转头朝知珠子笑道:“看清楚了么,妖魔精怪,且行他出!”
知珠子以前修佛养了好性子,之前眼睛被爆才发怒动手,此时伤势恢复,却不再与全真子一般见识,只是笑着道:
“不懂了吧,不入道门的妖那才是妖,入了我道门之后,那就不是妖了,那叫神兽!”
以清和以宁都捂嘴偷笑起来。
黄少宏用真元法力手书这副对联,自然也有震慑妖魔鬼怪的效果,不过那知珠子学了他天师府的东西,沾染了天师府的气息,却是不再被震慑之列。
黄少宏满意的看了看自己那歪歪扭扭的毛笔字,赞了一声:“好字!”这才招呼众人进花厅吃粽子。
以清和以宁两个小家伙早就等不及了,等天师和两个老家伙都吃了起来,这才各自欢喜的捧了一个,去皮之后,大口的咬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菊园的大门外响起敲门的声音,以清得了准许跑去开门,不一会便迎进来一个家丁打扮的青年人。
这年轻人,走到花厅门口正要进门,忽然那门上的对联现出百千道光华,那家丁一声惨叫就地打滚起来。
黄少宏眼睛一扫,脸就沉了下来,冷声道:
“什么时候,孤魂野鬼也敢在白天出没了!”
来人虽然外表看上去没什么异常,脸上却黑气隐现,黄少宏一眼就看出这人应该是被孤魂野鬼附身了的!
他这么一说,知珠子和全真子就要发作,将那附身的阴魂打散,结果那家丁嚎叫道:
“法师手下留情,我是箭桥双花坊巷口白府的管家白福,是来替我家姑娘送口信来的!”
黄少宏这才恍然,挥手一道‘护灵符’打出,贴在了白福身上,他这才不受那对联字迹的震慑,爬起身来,小心翼翼的道:
“我家姑娘已经在府中备好酒菜,请黄公子午时过府饮宴!”
黄少宏看了看天色:“午时吗?你家姑娘到底搞什么名堂?”
他本来以为白素贞请他赴宴,时间定然是晚上,却不了定在了午时。
要知道端午本来就是重五之日,阳气极重,按理说白素贞蛇妖化形,今天应该是她的虚弱期才对,而中午又是一天之中,阳气最盛的时候。
如此白素贞请他午时赴宴,完全就是把弱点摆在他面前。
黄少宏可不信有妖精会这么愚蠢,故有此一问。
白福也不多言,只说道:“我家姑娘说,公子一去便知!”说完一躬倒地,就告辞离去。
走出菊园大门,白福回头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惊惧之意。
不知为何,他感觉自己在黄少宏身前,整个魂儿都快散了,这人着实可怕,须得告诉姑娘小心应对才行。
他却不知,这还是人家收敛了一身如同岩浆般的气血,和神鬼辟易的煞气,若非如此,他这等孤魂野鬼出现在人家面前,直接就魂飞魄散了。
白福回到箭桥双花坊巷口白府向白素贞禀告此去邀请的经过,却没看见,白府对过的一处小吃摊上,坐着一个红袍壮汉,和一个身穿杏黄色道袍的道士。
那道士此时一脸不悦,不满道:“师弟,你拦我做什么?那阴魂是个鬼修,颇有气候,正好捉来给我炼制阴灵丹,壮我阴神!”
那红袍却是金拔法王,此时面对这倒是,没了平素的狂态,笑着道:“师兄你着什么急啊,我这不是怕打草惊蛇么!”
那道士却是金拔法王从茅山请来的道士王道灵,这王道灵乃是一直蛤蟆精得道,原本与红袍一同生活在凤凰山中,彼此以师兄弟相称。
后来这蛤蟆精不知道得了什么好运,被上一任茅山掌教‘洞元通妙法师’刘混康收为弟子,自此得了茅山传承,有了正经出身。
金拔法王也会做人,一口一个师兄叫着不说,每逢年节都有孝敬送上茅山元符万宁宫中,所以两人的这份香火情还在。
当然这次王道灵下茅山来帮忙,金拔法王也是许以重利的,那凤凰山上的万年紫参王,可是王道灵惦记许久的东西,这一次他终于松口了。
王道灵听到金拔法王说打草惊蛇,不屑的一笑:
“我茅山术法通天,便是条龙也能收得,何况小小的蛇妖!”
金拔法王陪笑道:“师兄说的极是,不过我那仇人也不简单,这边动了蛇妖,怕将他惊走,师兄还是暂且等一等吧!”
王道灵被他连连劝说,这才平了心气儿,暂且熄了用茅山道法震慑妖邪的念头。
杭州六合寺内,法海闭关的禅房被人轻轻敲响,外面小沙弥,恭敬的说道:“禅师,有人来访,说是您在钱塘湖的师弟!”
正盘坐入定消除魔障的法海,猛地睁开眼睛:“是他,他来干什么?”
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叫他进来吧!”
不一会一个白发长须的老者被引了进来,等房门关上之后,老者躬身拜道:“师兄,师弟来看你来了!”
来人正是钱塘湖下那条老鲤鱼,此时眉眼堆笑一脸的讨好。
一个老头向一个年轻和尚讨好,口称师兄,这一幕要让外人见到,肯定会觉得奇怪,但是房间中这两人却都表现的极为自然。
法海看向老鲤鱼的眼神里,并没有看向其他妖怪那种厌恶,点了点头,温声道:
“作罢,和你说了多少次,师尊并未收你为徒,不必叫我师兄!”
老鲤鱼道:“那怎么成,人说师徒如父子,您和那位佛爷是亲师徒如同父子一般,我又是佛爷他老人家亲手放生点化的,佛爷就是我的再造父母啊,这么一算,咱们这可是比亲师兄弟还亲呐!”
他不等法海说话,又道:“师兄您血统高贵,我们这样的小妖自然比不了,您该不是嫌弃弟弟我出身低微吧?”
法海听到他说起自己师尊,眼中闪过一丝温色,随即苦笑摇头,摆手道:
“你啊,每次就拿这事情出来说话,我已非前世之我,血统什么的,不可再提,贫僧今世只是法海,一个和尚而已!”
说完之后,止住了再要纠缠不清的老鲤鱼,开口道:
“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又有什么事情找我了!”
老鲤鱼嘿嘿一笑:“这不是端午佳节了么,我来看看师兄,另一个”
他说到这里做悲怆之状,哭到:
“最近雁荡山出了一个妖王,上次去我那里做客,强索了我一个小妾去,玩弄致死,真是其人太甚!”
法海眼神一厉:“难道它不知道你与师父的渊源吗?”
老鲤鱼假哭道:“那妖王是老鹰化形,它说好久没有尝过鲤鱼精的味道了,就是因为师父的关系,才放我一条生路,若非如此,一口就把我吞了”
“好胆”
法海嫉妖如仇的性子立刻就爆了,起身之后,大步朝禅房外面走去:
“走,随我去看看那妖精生了什么三头六臂,连与我师尊有渊源之人也敢招惹,定要打的他魂飞魄散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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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到这里,兄弟们能猜到法海出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