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科夫带着详细的作战计划,返回伊斯特拉营的驻地后,召集连排指挥员开会。在介绍完任务后,他有些顾虑地对在此的人说:“指挥员同志们,这次的任务很艰巨,明早领取了所需的弹药和物资后,我们就将行军一百多公里,赶往沃罗涅日西面的季姆地区,去破坏德军的交通线。由于营里近期补充了大量伤愈出院的伤员,而我们的行军路线又全是森林和沼泽,他们可能无法适应如此艰苦的条件,因此我打算将他们留下。大家有不同意见吗?”
经过这三天的徒步行军,一些伤员因为过于疲劳,到时伤势复发,把他们留在这里,无疑是最正确的决定。对于索科夫的这个提议,所有的指挥员都表示了赞同。“没意见。”
不过当索科夫问大家对这次要执行的任务,有什么意见时,二连副连长安德烈上尉起身问道:“少校同志,破坏德军交通线这种任务,就算是普通的游击队也能完成,为什么要派我们营去呢?要知道,我们可是正规军。”
安德烈的话立即引起了在座的指挥员们的响应,大家也有着同样的想法:明明游击队就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要让伊斯特拉营去负责呢?要知道,从这里到目的地虽然只有一百多公里,但在森林和沼泽地区的行军,和平地上行军是不一样,指战员要多花费几倍的体力。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大家才会赞同索科夫的意见,将那些体质弱的指战员留下。
“没错,指挥员同志们,你们说得很对。破坏德军的交通线,在敌后活动的任何一支游击队都能完成。”索科夫的话一出口,屋里顿时又安静了下来,在场的指挥员都把目光投向了索科夫,想听听他接下来所说的话。索科夫停顿了片刻,接着说道:“从目前的形势分析,敌人对我军发起的进攻,是他们蓄谋已久的夏季攻势,因此他们的弹药物资的消耗将是非常巨大的。为了确保交通线不遭到破坏,他们势必会抽调重兵,对运输线进行保护。你们说说,在这种情况下,游击队对德军的交通线的破坏,能起到效果吗?”
指挥员们听到索科夫这么说,都在心里仔细地琢磨他的话,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游击队因为规模、装备和战斗力等因素,伏击一两个小型运输车队还行,但要是遇到德军派遣了装甲车护送的车队,你再让他们去试试?躲都来不及,哪里还敢以卵击石。
见大家似乎都被自己说服了,索科夫又继续往下说:“而我们营虽说是正规军,但既有攻坚的经验,也有在敌人后方打游击的经历。上级肯定是经过周详考虑,觉得只有我们营才能对德军的交通线构成威胁,才将这项重要的任务交给我们的。”
索科夫的这番话,让全体指挥员们内心的荣誉感油然而生,一想到上级是因为信得过自己,才将这么艰巨而光荣的任务交给自己,每个人都不禁把下巴抬得高高的。
会议结束后,指挥员们都回各自的部队去了。但过了不到半个小时,营指挥所就被近百名战士围得水泄不通。谢廖沙见这么多战士从不同的方向涌过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连忙命令警通排的战士进行警戒,他则冲进指挥所向索科夫报告。
得知指挥所被战士们包围了,别尔金顿时大惊失色:“什么,战士们把指挥所包围了?”他的第一反应,莫非是营里的战士叛变了,毕竟在最近补充的兵员里,除了伤愈出院的伤员外,还有不少被解救出来的战俘,没准他们中间就有德国特务,如今煽动他们叛变了。想到这里,他连忙对索科夫说:“少校同志,看样子情况有点不妙,说不定是不明真相的战士,受到了德国特务的蛊惑,发生了哗变。你先跳窗走吧,这里由我来应付。”
虽说索科夫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但要让他丢下指挥所里的战友,独自一人逃跑,这样的事情,他是绝对做不出来的。而且就算只身逃脱,但丢失了部队,也是足以将他送上军事法庭,甚至掉脑袋的大罪。因此他必须留下,去和围在外面的战士们谈谈,搞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他摇了摇头,态度坚决地说:“不行,别尔金同志,我不能走,我要出去和战士们谈谈。”
看到索科夫准备出门,别尔金和谢廖沙一左一右抓住他,苦苦相劝:“你不能去,外面太危险,要是贸然出去,会有生命危险的。”
索科夫扭头望着别尔金说:“别尔金同志,你觉得我丢下部队一走了之,就会安全吗?”
别尔金听索科夫这么一说,渐渐地冷静了下来,觉得自己刚刚劝索科夫逃走的说法不妥。就算侥幸逃脱了性命,但上级也饶不了他。想得这里,他松开了索科夫的手臂,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军容,对索科夫说:“少校同志,我陪你一起出去。”随后吩咐谢廖沙,“中尉同志,把少校放开。”
索科夫和别尔金走出指挥所,看到门外聚集了一百多名战士,但他们是站在警通排战士布置的警戒线外。看到索科夫出来,立即有人喊道:“少校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