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翼的进攻失利后,参与进攻的两位师长和别雷坐在一起,讨论接下来该如何进攻。
古尔季耶夫没有立即发表自己的意见,而是望着别雷说道:“别雷上校,你和索科夫上校的关系很密切,你问问他们那边的进展如何?”
戈里什内上校和古尔季耶夫一样,都是在斯大林格勒城内战斗过一段时间,后来因为部队的兵员损失过大,被撤到东岸整补。这次刚刚完成了兵员的补充,又被调回城内参与反击。戈里什内原打算这次好好地表现一番,谁知第一仗就开局不利。
听到古尔季耶夫的提议,他冷笑着说:“您怎么了,古尔季耶夫上校?我们右翼的部队在进攻时,有坦克的配合,都没有能突破敌人的防御。难道您觉得左翼马马耶夫岗方向的表现,就能比我们强吗?”
古尔季耶夫只是淡淡一笑,随后冲别雷问道:“别雷上校,你觉得马马耶夫岗方向的进攻,会取得进展吗?”
对于古尔季耶夫的这个问题,别雷谨慎地说道:“这不太好说。虽说左翼的部队在进攻时,没有坦克部队的配合,但索科夫是一个懂得如何打仗的人,想必会给我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惊喜吧。”
说完后,他立即让通讯兵接通马马耶夫岗指挥部的电话,他要亲自和索科夫通话。经过一番周折,他终于联系上了索科夫,便直截了当地问:“米沙,你们那里的情况怎么样?”
“我们已经占领了敌人的第一道防线,”索科夫不清楚右翼红十月工厂方向的情况,便好奇地问:“别雷上校,你们突破敌人的防御了吗?”
“唉,别说了。我们的进攻被敌人击退了,还损失了几辆坦克。”别雷憋屈地说完后,试探地问:“你看能否抽调一支小部队,在我们发起新的进攻时,向右翼运动,协助我们夺取敌人的阵地。”
古尔季耶夫和戈里什内都听到了别雷提出的请求,两人不由屏住呼吸,把头靠过去,让耳朵尽量靠近话筒,以便听清楚索科夫的答复。片刻之后,索科夫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没问题,别雷上校。等你们再次发起进攻时,我会派出一个营的兵力,向右翼运动,协助你们夺取敌人的阵地。”
“真是太奇怪了。”看到别雷放下话筒,戈里什内不禁好奇地说道:“他们没有坦克的掩护,是如何突破敌人防御的,简直太奇怪了。”
古尔季耶夫咧嘴一笑,随后向戈里什内说道:“戈里什内上校,那是你没有和索科夫上校一起打过仗,所以不了解他。别看他年轻、担任指挥员的时间也不长,可要说到打仗,还真有一套,让人不得不佩服。”
“真的吗?”对于古尔季耶夫的这种说法,戈里什内不禁半信半疑。
“我们前段时间在奥尔洛夫卡陷入了敌人的合围,就是他指挥我们突破了北面的敌人防线,冲出去与友军汇合的。”为了增加事件的可信度,他用手朝别雷一指,说道:“当时别雷上校指挥的坦克,掩护我的部队冲进了敌人的阵地,全歼了守军。而我们所付出的代价,却是微乎其微。”
戈里什内等古尔季耶夫说完之后,扭头望向了别雷,看到对方使劲地点了点头,才确认自己所听到的内容都是真实的。虽然他对索科夫还是有点看不起,但心里的想法却发生了一丝动摇,他看了看别雷,又瞧了瞧古尔季耶夫,试探地问:“那他能协助我们夺取敌人的阵地吗?”
…………
索科夫答应了派兵支援右翼的部队以后,立即给帕普钦科打去了电话:“中校同志,你们做好进攻的准备了吗?”
帕普钦科赶紧回答说:“都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你们在进攻敌人第二道防线时,没有炮火支援,因此你一定想办法,在靠近敌人阵地的地方多建立机枪阵地,以压制敌人的火力,掩护我们的战士冲锋。”索科夫吩咐完对方后,想到了别雷的请求,便继续说道:“我答应右翼的友军指挥员,在他们向敌人的阵地发起进攻时,抽调兵力去增援他们。待会儿你看到友军的进攻开始后,就立即派出一个营向右翼运动,去支援我们的友军。”
“师长同志,”听到索科夫的这道命令,帕普钦科有些迟疑地说:“我观察过右翼的敌人,他们建立的是环形工事,就算我们从侧翼发起进攻,恐怕也会付出不小的伤亡。别到时伤亡了一大堆人,敌人的阵地却没有拿下来。”
“中校同志,打仗不能光靠猛打猛冲。”索科夫等对方说完后,才不紧不慢地说:“要多动动脑子,如果战术运用得当,可以极大地降低部队的伤亡。”
帕普钦科成为索科夫部下的时间不长,自然不明白该使用什么战术,才能降低部队的伤亡,于是他小心翼翼地问:“师长同志,那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把部队的伤亡降到最低呢?”
听到帕普钦科的这个问题,索科夫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说假如是自己的那些老部下,估计早就从自己的只言片语中,领悟到自己的意图。而帕普钦科和自己接触的时间不长,以后还需要和他多沟通,他才能逐渐地适应自己所用的战术。
既然帕普钦科已经提出了疑问,索科夫自然要为他做解答:“你抽一个营出来,让其中半数的人穿着罗马尼亚军的制服。等右翼的友军开始进攻时,你就命令那些穿着敌人军服的战士,假装向敌人的防御阵地逃去,而另外一半没有换装的战士,则在后面假意追杀。为了表演得更真实,在这一追一逃的过程中,双方都要不断地开枪,并假装有人中弹倒下,这样才能骗过敌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