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索科夫打算向谢廖沙解释时,却听到有人在叫谢廖沙的名字,扭头一看,一个穿列宁装的戴眼镜的秃头男,便随口问了一句:“谢廖沙,这是你的朋友吗?” 谢廖沙凑近索科夫的耳边说道:“是科帕洛娃的领导,采访小组的组长。”
“你好,马克西姆同志!”谢廖沙解释完之后,向来人伸出手,用友好的语气说:“真是没想到又遇到你了。”
“我去看一个朋友,路过这里,正好瞧见你在前面,就叫了你一声。”马克西姆说完这话之后,把目光投向了索科夫,有些迟疑地问:“谢廖沙,不知这位将军是?”
“马克西姆,我来给你介绍一下,这是米沙,我的好友,也是科帕洛娃从小一起长大的伙伴。”
“原来您就是索科夫将军啊!”马克西姆显然以前听到过索科夫的名字,听完谢廖沙的介绍,伸出双手握住索科夫的手,使劲地摇晃了几下,“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您的名字,没想到今天能在这里遇到您,我真是太幸运了。”
索科夫和马克西姆握手时,看出对方是一个健谈的人,如果站在过道上聊天,还不知道要聊多久,便主动向对方发出邀请:“马克西姆同志,我和谢廖沙正好要去餐车用餐,如果你不反对的话,可以和我们一起去。”
“那真是求之不得。”
三人来到餐车,发现此刻里面坐满了人。
好在瓦谢里果夫提前来占位置,否则三人只能待会儿再来。
索科夫挨着瓦谢里果夫坐下,而谢廖沙和马克西姆就坐在了他的对面。
虽然早就知道马克西姆出现在这里的原因,但索科夫为了找到共同话题,还是故意问道:“马克西姆同志,听说你们小组是奉命去维也纳采访的?”
“是的,索科夫将军。”马克西姆点了一下头,说道:“你也不是外人,我就不瞒你了。上级让我们这个采访小组去维也纳,有两个目的。一是采访即将开始的军事演习,二是在那里建立一个记者站,向国内及时地报道维也纳所发生的一切。”
说着,他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马克西姆同志,你没事吧?”
“我没什么事情。”马克西姆摆摆手,说道:“这是当年我常驻列宁格勒时留下的毛病,只要进入夏季,就没什么事情了。”
索科夫心想:采访小组此行的目的,名为采访军事演习,其实就是为了在维也纳建立一个记者站。他们的采访工作,不过是为了打开最初的局面而已。
“马克西姆同志,假如要建立记者站,你们需要多长时间,才能重新返回莫斯科?”
马克西姆想了想,随后摇着头说:“我离开的时候,总编专门找我去谈过话。我听他的意思,如果记者站建立之后,我们至少要在那里待半年或者更长的时间,直到有新人接替我们,我们才会重新回到莫斯科。”
索科夫暗暗想到,虽说科帕洛娃要在维也纳停留半年或更长的时间,但对她来说,却不是什么坏事,至少可以躲过闹饥荒的日子。想到这里,他笑着对马克西姆说:“马克西姆同志,维也纳可是一个风景如画的城市,你若是能长期待在那里,对你的身体康复,也是非常有帮助的。”
听索科夫这么说,马克西姆的脸上露出了意外的表情:“索科夫将军,你以前去过维也纳?”
“没有,从来没有去过。”索科夫摇着头说:“我之所以说你的身体在维也纳能得到康复,是因为我曾经在一本书里看过,当年奥匈帝国的皇后伊丽莎白女公爵,在匈牙利担任王后时,曾经得了肺病,后来返回维也纳休养了一段时间,病情就痊愈了。”
“真的吗?”马克西姆听索科夫这么说,脸上露出了惊喜的表情:“伊丽莎白女公爵感染了肺炎,回到维也纳疗养之后,就真的彻底康复了?”
索科夫所了解的情况,都是来自电影《茜茜公主》三部曲,女主在感染肺炎之后,曾经去过很多地方疗养,最后奇迹般地康复了。但由于看电影的时间久远,他也记不清具体是在什么地方休养时,身体得到了康复,便随口胡诌说维也纳,反正马克西姆也查不到真相。
“米沙,我不太明白你说的话。”谢廖沙趁着索科夫说话的间隙,好奇地问:“你说伊丽莎白女公爵是奥匈帝国的皇后,怎么又跑到匈牙利去当王后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廖沙,还是我来给你解释吧。”马克西姆向谢廖沙科普道:“巴伐利亚的伊丽莎白女公爵,全名是伊丽莎白·阿玛莉·欧根妮,又被人称为茜茜公主,生卒年是1837年12月24日~~1898年9月10日,她是奥地利帝国皇帝弗朗茨·约瑟夫一世的妻子,奥地利皇后和匈牙利王后。
奥匈帝国是如今的奥地利和匈牙利,匈牙利是奥地利的属国。奥地利的皇帝兼任匈牙利国王,皇后自然也要兼任匈牙利的王后了。”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谢廖沙听完后连连点头,“真是没想到,奥地利和匈牙利之间的关系这么复杂。”
“索科夫将军,”马克西姆试探地问索科夫:“你去维也纳,也是参加军事演习的吗?”
“是的,我就是去参加军事演习的。”索科夫觉得到了此刻,有些事情已经没有了保密的必要,便大大方方地承认了:“我会作为其中一支部队的指挥员,参与这场大规模的军事演习。”
“如今驻奥地利部队的司令员是马利宁将军。”马克西姆接着问道:“据我所知,他和您的交情不错,对吧?”
“没错,马克西姆,你说的没错。”索科夫回答说:“战争期间,我大部分时间都在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指挥之下,而马利宁将军作为了元帅的最佳拍档,打交道的时间自然不少,时间一长,关系自然就变得密切了。”
“我有点不太明白。”马克西姆有些迟疑地说道:“既然你曾经是罗科索夫斯基元帅的部队,为什么不和他一起去波兰,而要长期待在莫斯科呢?”
面对马克西姆提出的问题,索科夫不禁皱起了眉头,他在考虑是否有应该回答对方的提问。
见索科夫迟迟没说话,马克西姆意识到自己太鲁莽,问了不该问的问题,连忙歉意地说:“对不起,将军同志,这是我作为一个记者的职业病,把你当成了我的采访对象。如果我问了不该问的问题,你完全可以不必回答我。”
“没事没事。”索科夫无所谓地说:“既然你想知道,那我告诉你也无妨。我之所以要选择留在莫斯科,而不是跟着罗科索夫斯基元帅去波兰,完全是因为我的妻子要生孩子了。”
没想到马克西姆听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他先是扭头看了一眼谢廖沙,随即小心翼翼地问索科夫:“将军同志,你刚刚说到你的妻子要生孩子了,难道你已经结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