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草,隔壁打得挺凶啊……”
“估计是得罪人了,被人发到这里来整治。”
“听这个动静,是要朝死里打啊……”
“这小子也挺禁打的嘛,这都快两个小时了吧?”
看守所联排的几个房间里,一群犯了各种事进来的人从半夜开始,就听到有间新来的犯人房里传来一阵阵痛呼和嚎叫声,还有沉闷的殴打声,这种事在看守所和监狱里都很常见,跟吃饭喝水都差不多,不过这一次时间实在太长了点,从半夜三点多,一直打到快天亮。
即便夏天的天亮得早一些,可是也得五点多,这一打实在是持久战。
一直到天亮,外面的一个看守听到动静,才进来训斥了一顿,用警棍在铁栅栏上狠狠敲击了两下,这轮殴打才算结束。
那间房里,梁一飞蹲在木板床上抽烟,一边呲牙咧嘴得甩着手,长时间不亲自动手,有点生疏,打到一半的时候力度没掌握好,把手脖子给扭了一下。
“老板我进来就行了,要不然你先出去休息休息?”韩雷还是那个样子,看起来动都没动过。
不过缩在便槽边上的林河和进来的时候就不太一样了,有点像梁一飞第一次见到的赵小军,鼻青脸肿,不要说站,连坐都坐不住了,像一滩烂肉似的趴在地上趴着。
可是他的精神状态和当初赵小军完全不同,一只眼睛已经睁不开了,另外一只肿得像桃子一样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眼神里却依旧桀骜不驯,盯着梁一飞含混不清的说:“有种你在这打死我!”
梁一飞再有关系人脉,可是如果在看守所里打死了人,他依旧是要倒霉,这责任谁都付不起,所以当林河意识到这里是看守所的时候,反而有恃无恐起来。
“你搞错了一件事。”梁一飞笑笑,说:“我把你弄进来,是要将你绳之以法,刚才打你,纯粹是出气。打完了,我这口气出了,就很好,接下来你等着坐牢吧,要是没搞错的话,你以后应该是在白湖农场渡过,那边我有不少好朋友,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着嘴一咧,露出一口森白的牙齿:“你放心,肯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关我,你以为就你有人,草,你要么有种现在打死我,你今天打不死我,明天我就能出去!”林河说。
“我知道你有人,不过我倒是也想看看,到底是谁给你撑腰,让你敢这么狂?”梁一飞冲韩雷努努嘴,说:“把大哥大拿给他,让他打电话。”
韩雷把床上的大哥大拿到林河面前放下,林河怎么着也没想到梁一飞会这么做,愣了一愣,然后用肿起来的手颤抖的握住了大哥大,拨了一个号码,对着电话那头讲了几句。
“有种你别走,等着!”放下电话,林河似乎有了依仗,恶狠狠的说。
倒也没等多久,电话打完,还不到半个小时,外面就传来了密集的脚步声,听起来,少说有七八个人。
影子一闪,一群人在看守的带领下,来到了房间门口,为首的一个透着铁栅栏一眼就看见了地上的林河,厉声喝道:“怎么回事,谁打的?”
紧跟着目光凌厉的一闪,落在角落木板床的梁一飞和韩雷身上,喝道:“是不是……”
“鹏哥,你他妈倒是来的快点啊!”看见门口那人,林河挣扎着爬起来,指着梁一飞说:“就是这两王八蛋,你带人在门口等着,一出去就弄死他们!”
“说什么呢!闭嘴!”看守眼睛一瞪,用警棍重重的敲了一下铁栅栏。
“反正你给我记住他们俩个!”林河对来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