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喂喂,老大,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之前走的时候人还好好的,现在变成这个鬼样子,好像要死了一般,我可不是医生啊,万一他死在囚房里怎么办?”
“死了又不关你的事,意外啦!”
守卫打着哈欠,一脸不耐烦的说:“还说自己是熟练木工?屁,熟练木工居然用刨刀削掉自己半张脸皮?没本事还吹牛,活该!”
“什么,用刨刀……削掉……脸?”
肥多震惊的说话都结巴了。
刨刀那种东西,就用来刨平整块大木板的,刀口隐藏的刨刀下方,使用的时候很安全,就算是不会用的人,也不可能‘削到’自己的脸,
老马是老木匠了,怎么会……
除非是,他自己把脸主动贴上去,而且还要贴在刨刀的下方。
正常人怎么可能?
不对!
还有一种可能:不是老马不小心主动‘贴上去’,而是有人按住他的脸,故意送到刨刀上!
那个守卫却根本不给肥多问话的机会,简单的几句话说完,就转身离开房间,重新锁上了门。
肥多转身摸了摸老马的鼻子,还有呼吸,又拿起那个塑料瓶,借着窗外的月光看了看,
是一种很常见的抗生素,可以消炎杀菌,在监狱外面,满大街都可以买得到,
“广哥,这是怎么回事啊?老马看着好像要死了一般,居然都不送医院,只丢给一瓶消炎药,这算什么?”肥多拿着药品,一脸无语的问同样也被吵醒的广哥。
广哥眉头紧皱一言不发。
虽然不知道伤到什么样子,但是广哥知道,老马出事,肯定不是意外。
吃晚饭的时候,老马很忐忑的坦白,上次悄悄给林家俊送过一些食物,今天再送的时候,被山猫抓住了现行,
他很担心山猫脸上笑嘻嘻,背后搞他,所以只能向广哥坦白,寻求庇护。
现在看起来,老马很可能是因为这件事,才被人搞成这个样子。
说起来,广哥虽然没有让老马主动偷偷给林家俊食物,但是,换班是他安排的,让老马去打探消息的也是他,所以老马搞成这个鬼样子,广哥心里并不好受。
更重要的是,老马是这一层的人,更是他囚房的人,动老马,竟然没有一个人事前和他打招呼!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北仓有北仓的规矩,这些规矩有时候比外面社团还要严格,不管是谁,要动自己的人,如果一声招呼都不打,那便是坏了规矩。
实际上,为了保证‘犯人管理犯人’这个模式行得通,树立起各个级层的权威,就连四大天王,也会尊重手下楼层长的权力,要动人之前,会打一声招呼。
就在此时,房间里响起一声痛苦的低吟,昏迷中的老马嘴唇糯糯的开始说起了胡话。
肥多一摸他额头,滚烫。
“广哥,完蛋了,老马发烧了,怎么办啊?”肥多焦急的问。
广哥摸了一下老马的脸,又摸了摸他的脉搏,
“把药喂他吃下,然后听天由命吧。”
肥多嘴角微微一抽搐,然后叹了口气,起身沉默的去倒水,又借着月光,给老马喂药。
吃了药之后,老马的情况并没有好转,胡言乱语更严重,也听不清他到底说一些什么,偶尔身体还会好似痉挛一般颤抖几下。
整整一夜,老马都没有安静下来,一直到第二天凌晨才浅浅的睡去。
“哎,是不是犯太岁啊,还是这间房风水不好,接二连三出事,看来要买几张辟邪符来贴一贴。”肥多也是被折腾了一夜,黑着眼圈喃喃自语。
倒是广哥,居然还能睡得着,一觉睡到了天亮。
刚到放风时间,养足精神的广哥,就召集了几个得力手下,脸色阴沉的在角落里围住了山猫。
“喂,阿广,你做咩啊?”
山猫能上位,是靠着钻营取巧拍马屁,本能的就有些怕广哥这样特别能打,又是鸣海心腹的楼层长,虽然是同一层级,但看见广哥真的沉下脸带人来找麻烦,山猫还是有些心虚,
“监狱有监狱的规矩,有咩事,鸣海老大裁决,你不会是想擅自向我动手,坏规矩吧?”色厉内荏的问。
广哥一挥手,几个强壮的手下,便好像驱赶绵羊一样,赶走了山猫的手下,然后围成一圈,格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山猫,我只问你一句话,我房间的两个人出事,是不是和你有关?”广哥问。
“我靠,这个监狱整天都有人出事,每个人出事,都要算到我头上来?”山猫挥挥手:“他们自己倒霉,和我有什么关系?”
“那你为什么不让人给林家俊送饭?”广哥问。
山猫抬起头,盯着广哥看了一会,忽然呵呵一笑:“阿广,大家都是兄弟,有些事呢,说出来对你没有好处,你最好不要知道。”
“不用说我也知道,你就是个二五仔,妈的,在外面给警察当线人,出卖兄弟进来,到了里面,还出卖自己人,妈的,北仓就是被你这样的人搞乱的!”
广哥说完,居然从囚服后,抽出一柄闪着寒光的尼泊尔狗腿刀,毫不犹豫对着山猫劈头斩下!
“我草,你疯了?!啊!”
山猫完全没想到广哥居然说干就干,敢在监狱里砍自己,猝不及防之下,被一刀正好砍中肩膀,
反弧的狗腿刀外形如其名,好像一条‘狗腿’,最适合用来砍东西,广哥又是斩人高手,势大力沉,一刀劈断了山猫的锁骨,山猫惨叫着摔倒,鲜血狂涌,
如此重的伤势,想逃都逃不掉,广哥再一次举起狗腿刀,竟然准备直接干掉山猫,不料还没有砍下去,手腕忽然一紧,被人从后牢牢握住的持刀的手。
“鸣海哥!”
“鸣海哥好!”
还未回头,便听一众小弟用恭敬和畏惧的口气纷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