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怎样,广哥,你只是胳膊脱臼而已,又不是晕倒,你来杀我,我难道还要照顾你?’
‘你真的去挑战鸣海?’
‘广哥,你是不是担心我就这样出去,你没有完成鸣海交代给你的事,他要对付你啊?’
‘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若是你真的挑战鸣海,以你的身手,未必没有一点点可能性。’
‘那不如这样,若是我能打赢,你帮帮忙,替警方做污点证人,以后大鱼大肉不敢说,不过呢,我保证你不用死,说不定还能提前出狱,移民国外。’
污点证人,这个听起来并不算美好的词,对于很多重刑犯而言,的确是一条不错的出路,
尤其是‘做也是死,不做也是死,早死晚死而已’的走投无路的重刑犯。
所以,广哥今天再最后关头,拼命帮林家俊一下,咬住了白神,出发点很简单:既然他已经干掉了鸣海,那自己未来最大的希望,就是林家俊能活着走出监狱。
他趴在林家俊身后,想了想,还是忍不住问:“之前,你和鸣海哥说了一会话,是不是也在劝他,当污点证人?”
林家俊微微一笑:“我这个人呢,做事一向公道,机会放在每个人的面前,只看你自己能不能把握。鸣海不愿意去抓住这个机会,你愿意,所以,他废了,你有机会重新开始。”
对鸣海的话,没有水分;给阿广的承诺,同样是真的,两个人如果都愿意当污点证人,那把握就更大,但是实际上,以他们两的身份和掌握的信息,只需要有一个人出面就足够。
从某种角度而言,阿广反而更好。
“俊哥,广哥,你们回来啦!”趴在囚房后面的肥多,脸上已经笑出了花,
今日之后,林家俊一定不会再是阿俊,甚至连俊哥这个称呼都不足够,正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肥多好像看见了未来的美好生活在向他招手。
没想到,还不等林家俊走进,监狱里忽然响起刺耳的鸣笛声音,每一层楼的警铃大作,四角岗楼上的探照灯毫无规律的在北仓里到处逡巡,
一阵沉重密集的脚步声,北仓通向外部的大铁门忽然打开,一个班全副武装,手持盾牌电棍,挎着枪的守卫,有序进入,四面角楼上的机枪也同时调转方向,对准北仓。
大喇叭里响起冷漠而威严的声音。
“所有犯人立刻回到自己的囚房,重复一遍,所有犯人全部回到囚房,三分钟之后,任何未归人都将被视为越狱,授权开枪击毙。”
刚才还聚集在球场上的北仓大佬们,此时哪里还有半点大佬的威风,一个个神色紧张的朝自己的囚房飞奔而去,
那一队荷枪实弹的守卫,迈着整齐的步伐来到林家俊面前几米之外停下脚步,前排竖起盾牌,手持电棍,后排更是直接拿下枪指着林家俊,如临大敌。
林家俊把广哥放在囚房门口,在一群守卫的监视下,从广哥口袋里摸出囚房的钥匙,打开房间门,让肥多接他进去,然后对着一群守卫耸了耸肩。
之前被林家俊打过的守卫,蛇仔站在人群最后,大声说:“我警告你啊,不要乱来,处长要见你!”
“那就走喽。”林家俊一摊手。
“自己带上手铐!”蛇仔隔空丢来一只手铐,划过一道弧线,啪一下落在林家俊的脚边。
林家俊低头看了眼,微微一笑:“你觉得戴上手铐,我就打不死你?”
蛇仔刚要说些什么,耳边的通话器那头传来独眼蛇的声音,他眉头跳动了几下,这才点点头,低声对周围守卫说:“小心些,压着他去见处长!”
……
……
半个小时之后。
林家俊已经洗了一把澡,换上了干净的衣服,此时正坐在独眼蛇办公室那张巨大的餐桌面前,面对一大堆食物,发起了进攻,
看他吃饭的样子,比刚才决斗时候还卖力,不一会,一整只烧鹅就进了肚子。
“好饭量!我就喜欢能吃的人,能吃能喝,说明心中坦荡,豪气无双!”
坐在他对面的独眼蛇,这一次罕见的没有大吃大喝,一直看着林家俊,等他看起来勉强吃饱喝水的间隙,才比出一个大拇指,赞叹了一句,然后笑着问:“不过,你就不怕有毒?”
“说起来呢,我挺同情你们国分的管理层。”林家俊又拿过一只蛋挞塞入口中,含混不清的回答了一个看似不相关的答案。
“是啊是啊,我真的好难做。”
独眼蛇却好像听懂了一般,戚戚然的点点头,说:“你看啊,我明明想弄死你,有一万种办法,可是偏偏又不好明着来,只能通过一些很麻烦的方式;你呢,进来之后其实也没有做什么错事,可是就因为你是警察的身份,让我不得不怀疑你带着目的,逼着我想要对付你。”
他一边说,一边重重的叹了口气,“私营监狱就是这个样子,很畸形,人人都提防着我们,我们又要提防所有人,做事束手束脚,奇奇怪怪。”
“是啊,想赚点钱,很不容易的。”林家俊点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