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将军在北疆杀敌,你们这些人却想着半路杀他,可耻。”
六枪将上马,摆手:“剁了。”
纵马向前。
亲兵抽刀在手,刀刀落人头。
“走。”
众人上马,踏烟尘而行。
孟长安拎了一整袋子的五香瓜子上船,船夫看得一愣:“将军这是要做什么?”
孟长安淡淡道:“看书无聊。”
船夫隐约看到那袋子上有几处像是血迹,却没敢问没敢说。
啪的一声,孟长安扔给船夫一件东西落在他身边,船夫捡起来看了看,脸色一变,双手捧着那东西给孟长安送回来,那是将军铁牌。
“给你加一些银子,多炖些肉骨头。”
孟长安低头看书:“据说吃哪儿补哪儿,希望有用。”
他看了一会儿书,抬头往河边官道上看了看,一百多骑精悍北疆边军沿河而行。
虎城关,过了此处算是进入东疆地界,城关高大,守城的悍卒有三千六百,领兵的将军是裴亭山手下旧将,虽然不是义子,可在裴亭山帐下时也极被看重,名为高广东。
赤水到了虎城关自然不会断流,不过要想去东疆朝阳城就得从虎城关下船改走陆路,虎城关以北是辽北道,以南就是高航道,朝阳城在高航道最东南与连山道交界处,所以孟长安就必须从此处过关。
城关雄峻易守难攻,过往行人车辆都会被严加盘查,孟长安赶着旧车催着老马而来,城关口守着的士兵接过将军铁牌看了看,吓了一跳,肃立行礼:“拜见将军。”
孟长安微微颔首示意,将将军铁牌收回来:“请问,从这里到朝阳城还要走多久?”
“将军这车马慢了些,估摸着得走半个月。”
士兵规规矩矩回答,又问了一句:“要不要我们帮将军寻一辆好些的马车?”
“不用,多谢。”
孟长安过了城关顺官道南行,总觉得这般轻易过来有些不对劲,他自然知道高广东是裴亭山手下大将,本以为这虎城关会有些难过,就应该难过才对,他昨日里还特意磨了刀。
城关上,将军高广东手扶着城墙看向城下,那旧车老马拉着孟长安缓缓远去,高广东回身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黑色锦衣男子:“现在你放心了?”
那是一个廷尉府千办,在廷尉府八千办之中地位最高,比耿珊还高,但他比耿珊还要年轻几岁,看起来冷傲的像是一把出了鞘的长刀,不掩锋芒。
他叫方白镜。
“我没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陛下让我来这看看。”
方白镜转身下了城关,身后跟着一百黑骑。
高广东觉得有些委屈,又想着陛下自然不会告诉廷尉府的人,他是东疆通闻盒之一他感恩于裴亭山重用,但更感恩于陛下。
手下亲兵看将军面色有些不对,下意识的问了一句:“刚刚过城的那是什么人啊?”
“大宁未来的柱石。”
高广东回头看了一眼:“副将军昨日出城至今未归,你们去找找。”
说这话的时候眼神闪烁了一下,副将军赵方圆是裴亭山安插在他身边的人,也是这次负责半路截杀孟长安的人。
城外二十里。
不知道为什么会堆起来一排排土包密密麻麻足有二三百,瞧着像是新坟。
昨日时候,方白镜带人来过。
孟长安赶着车恰好走到这二十里处,六枪将带着一百二十亲兵在路边等候。
“已入东疆。”
其中一人抱拳垂首:“我们便不能离将军左右,大将军说,我等一百二十六人为将军刀盾,刀盾可裂,将军不可有事。”
孟长安低头看了看黑线刀:“谁也不可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