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舟南下,乘船的人心情也如轻舟,没有一丝压力也没有一丝疲倦,相对于战场厮杀来说舟车劳顿根本就不算什么,当然如果不是那么冷的话心情应该会更好一些。
沈冷看了一眼靠在船舷处耍酷的孟长安,想着外面那么大的风你难道不觉得吹的慌?真的以为靠在这吹吹风是很潇洒的一件事?幼稚!
靠在另外一边船舷上耍酷的他决定不能输,一定要继续耍酷下去。
“我坚持不住了。”
孟长安回头:“你为什么大冷天要在船外装”
后边那个字不太雅,毕竟这船里不只是他们俩。
“我以为你在装。”
沈冷在手上哈着热气:“我是不会认输的。”
孟长安瞪了一眼:“白痴。”
沈冷:“反弹!”
孟长安:“幼稚。”
他往回走了几步,一转身:“再反弹!”
沈冷:“”
孟长安一脸淡淡得意,然后就听到沈冷说了一句反弹无效。
孟长安觉得这是非常不讲道理的一句话,说反弹还有情可原,说反弹无效就没依据了,他这么想的时候就好像觉得反弹有依据似的。
沈冷颠着肩膀的样子有些欠揍,颠到孟长安身边说道:“年轻人,你在书院里的时候一定没有先生教过你反弹无效这种用法吧,估计在书院里的生活也很无趣对吧,你的童年真的很缺失啊,问你个问题,像尿尿和泥这么欢愉的事你玩过没有?”
孟长安板着脸:“恶心。”
沈冷:“嘁枉你也是生活在江边的人,在江边沙滩上尿尿和泥多有意思,你连尿尿和泥都觉得恶心,那你一定没有试过坐在细沙滩上感受放屁崩坑的快意。”
“滚”
孟长安瞪了沈冷一眼,沈冷一举手晃了晃:“反弹!”
对于他们俩的日常闫开松是不理解的,他熟悉的是战场上那个杀伐果断将生死置之度外的沈冷,熟悉的是那个带着六枪将数百刀兵就敢在万军之中横冲直撞的孟长安,都已经是三品大员了,怎么还能如此幼稚?两个人身居高位,聊天难道不应该多聊一些军国大事吗?
什么就尿尿和泥放屁崩坑了
可这八个字却好像有魔力似的,在闫开松的脑海里盘旋不断,没一会儿就会想起来,赶紧晃晃脑袋让自己把这八个字甩出去,可没一会儿又想起来,他觉得自己可能也病了。
船在赤河的某处码头停靠下来补充给养,闫开松看着沈冷和孟长安那两个家伙又晃荡到了码头那些商铺里,也不知道他俩怎么有那么多东西可买的,沈冷这一路上买的东西都已经装满了两口大箱子,孟长安估计最少也买了有一箱子半。
刚才他俩约闫开松下船逛逛,闫开松觉得无趣就拒绝了,上一次在码头停靠的时候那两个家伙每个人买了二十几个拨浪鼓回来,大大小小各种款式,幼稚的很。
闫开松靠在船舷一侧看着码头上来来往往的人,看着小孩子从船上下来撒了欢的奔跑,想着出远门真是很累的一件事,尤其是还
带着孩子。
孩子?
尿尿和泥?
咳咳!
闫开松使劲摇了摇头脑袋,想着自己应该回到船舱里去看一会儿书,说不定看上一会儿就会困起来,美美的睡上一觉,就算是刮风下雨打雷都不醒,一觉睡到长安城才好呢,这么冷的天气哪里都不如被窝里暖和。
他往回走,正好看到一阵小小的旋风在河边细细的沙滩上卷过,他看了一会儿那小旋风也就散了,在沙滩上留了一个圆圆的小坑。
放屁崩坑?
闫开松觉得自己快疯了,小跑着回到船舱里,盖上被子,被子里的世界没有那么幼稚,肯定没有。
如果要是在刚才小旋风留下的那个坑里再撒一泡尿会什么样?
岸上,沈冷哪里会想到自己那略显粗俗的八个字会对闫开松影响那么大,闫开松是正正经经大家大户出来的人,从小的时候父亲教导就严,母亲虽然疼爱但也不会由着他性子来,四岁开始读书写字,六岁的时候开始练习武艺,父亲说习武之人不读书就会变得肤浅粗俗,在他家里吃饭有吃饭的规矩,说话有说话的规矩,总之把他培养成了一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人才。
哪里会有过沈冷那么野的路子。
沈冷在码头的商铺里转了转,一般码头商铺都会跟来往客商进货,各种小玩意俱全,有的铺子里首饰的款式多的比长安城里的大店铺还要让人目不暇接,大宁的治安好,码头里有厢兵守护,所以也不用太担心匪患,尤其是水师强大之后水匪都已经几乎销声匿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