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道:“军队尊严所在,不是你给多少钱的事。”
罗珊一怔:“我终于明白一些为什么宁军如此善战如此团结又如此忠诚。”
沈冷过去把她身上的绳子解开:“明日一早大军开拔,到了日郎之后你先派人回去请你们的二皇子雅郑到海岸某处你认为安全的地方见我,之后的事我会帮你完成。”
罗珊起身后一拜:“多谢将军。”
沈冷心说我是去打你们的,你还谢我
与此同时,求立南屏城。
庄雍看着正在收拾行李的沈小松一脸笑意,沈小松则使劲儿瞪了他一眼:“如你的心意了?”
庄雍只笑不说话。
沈小松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说道:“你从一开始就不满意我的想法,你只是不愿意说出来,看似你对我的想法很支持可你一直都在按照你自己的想法去做,你个老家伙为了保沈冷可以牺牲自己却不能触及陛下,你拼尽全力的想把沈冷留在求立这边以为我看不出来?”
庄雍:“我没说你没说,大家心照不宣。”
沈小松哼了一声。
庄雍叹道:“你个老家伙难道不一样?你虽然为沈冷筹谋这么多可也只是为了沈冷将来有自保之力。”
沈小松楞了一下,摇头。
庄雍脸色一变。
他看着沈小松:“你居然真的想过?”
沈小松嗯了一声:“真的想过。”
接下来是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庄雍还是笑了起来:“幸好幸好。”
沈小松收拾好了衣服后看向庄雍:“按照你我年纪,这一别之后怕是真的再无机会见面了吧?”
庄雍心有所感,伸手想抱抱这个老朋友。
沈小松也伸出手:“你看看是送我些什么才能安慰我一下?我之前看你书房里有个很不错的摆件,就是白玉的那个”
庄雍:“送你就是了。”
他吩咐人去取,手下连忙跑回大将军府。
庄雍叹道:“你说的其实也对,你我这个年纪远隔崇山万里,以后再见面真的难了,回长安之后替我去那几个老友家中走走坐坐,顺便也帮我带回去一些礼物。”
沈小松道:“车马费付一下。”
庄雍哈哈大笑,笑着笑着眼神又逐渐暗淡下来:“不过有件事我想提醒你,这话为臣之人本不该说长安城其实并不安宁,我说的是以后,如果太子那边你最好还是离开长安,选一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隐居。”
沈小松眼神也有些暗淡:“所以我才会在求立这边为冷子谋求这么多。”
庄雍拍了拍他肩膀:“我们都应该相信陛下。”
沈小松嗯了一声:“行了行了,这些事我们也左右不了太多,只说今日分别事,日行一善,不问前程。”
庄雍嗯了一声:“日行一善不问前程。”
沈小松:“你还记得在云霄城的时候我于道观修行,你经常来找我蹭茶蹭饭,那时候有人问你身份,你便给自己取了个雅号?”
庄雍猛然醒悟:“滚!”
沈小松:“这么大年纪了发什么脾气,行一善居士。”
南屏城大牢。
原南屏城府治严豁披头散发的坐在大牢里,牢门打开,狱卒往四周看了看,然后伸手做了个请的姿势,一个穿着斗篷带着帽子的人走进来,这人进来之后狱卒就连忙到外面去守着了。
进来的人把帽子往后撩开,看了一眼严豁:“严大人何至于此?”
严豁抬眼看了看,猛的激动起来:“宋先生!”
这人是严豁的一个老朋友,两个人已经多年没见,他怎么都不会想到宋谋远会出现在这个地方,看到如此狼狈的他。
“我是来救你的。”
宋谋远蹲下来压低声音说道:“你不日就会被押送回长安城受审,到了长安之后你只需一口咬定是庄雍与沈小松合谋要除掉你就行了。”
严豁一惊:“可他们两个为何要除掉我?”
宋谋远的声音更低了些:“我当初奉阁老之名南下求立就是要搜集庄雍罪证,这个人有不臣之心啊,不久之前,沈冷得到了周天子剑和大周传国玉玺并且私藏起来,这东西不在庄雍手里就必然在沈小松手里,你只管说是你发现了他们的勾当才被庄雍以莫须有的罪名囚禁。”
严豁脸色发白:“可谎话经不住考验。”
“谎话?”
宋谋远笑起来:“你是真的低估了他们的胆子,周天子剑和传国玉玺真的在他们手里。”
他戴上帽子:“严大人只管去说,我们必倾尽全力保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