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不知道,那个一袭青色长衫的中年男人是怎么进的别古城,又是怎么出现在将军府门外的,他站在那,静静的看着将军府的大门,不言不语,可是守在门外的禁军士兵都有些慌,这慌不是怕,而是一种难以置信,这个人是怎么轻而易举走到将军府门外的?
禁军将军澹台草野快步从将军府里出来,看了看那中年男
人,忽然间反应过来。
“楚先生?”
那年猎场,澹台草野曾见过楚剑怜,那时他尚是禁军校尉,亲眼目睹了大将军澹台袁术与楚剑怜的交手,那是一场并不激烈也算不得壮阔的交手,可是他知道,大将军回家之后久久不能平静。
黑武人因为对澹台袁术的畏惧,称其为军中无敌,就连黑武南院大将军苏盖对澹台袁术一样心存敬畏,他曾言,单打独斗,战场之上,没有人是澹台袁术的对手。
可是在猎场的那一战,澹台袁术没有看到取胜的希望,当然他也算不上败了。
正因为深知那一战对大将军的影响,澹台草野在看到楚剑怜的时候才会如此惊讶,他快步上前,抬起手将铁盔摘了,然后以江湖晚辈之礼对楚剑怜行礼。
楚剑怜一怔:“你与我有何渊源?”
身为禁军将军,澹台草野不会对楚剑怜行礼,摘下铁盔,以江湖晚辈行礼,不伤军威,不失礼数。
“晚辈复姓澹台。”
楚剑怜恍然:“原来如此,大将军武功,陆上无敌。”
澹台草野心中一喜,想着原来楚先生对大将军的评价竟然这么高。
楚剑怜淡淡的说道:“不过,我勉强能飞一些。”
澹台草野:“”
轻功纵跃,在寻常百姓看来就是飞了,寻常江湖客的轻功身法就能让百姓们叹为观止,楚剑怜这般修为武艺,他说自己勉强能飞一些也不算吹牛,他若施展,可一步过两三丈,不算飞也不合适。
楚剑怜问:“陛下可在?”
澹台草野往下压了压手,示意后边的禁军把连弩都放下。
“楚先生来是何意?”
楚剑怜依然平淡:“我只是想问他,帝运剑带来了没有。”
一柄长剑从院子里飞了出来,砰地一声戳在楚剑怜脚边,那剑没有出鞘,却也戳进地里,斜着插在那,楚剑怜低头看了看,那正是他给大宁皇帝的大楚帝运剑。
“朕不曾失信于天下,又怎么会失信于你?”
皇帝迈步从将军府里走出来,禁军立刻变得紧张起来,所有人再次把连弩端起来对准楚剑怜,澹台草野想挡在皇帝面前,皇帝却微微摇头:“不必。”
楚剑怜微微颔首:“陛下。”
皇帝微笑:“楚先生,你在黑武已经许久了吧。”
楚剑怜回答:“力所能及。”
皇帝叹道:“世上之人,皆知力所能及四字,却没几人能做到力所能及四字,若人人都可做到,便是一片清平盛世。”
楚剑怜笑了笑,没有言语。
“进来陪朕喝一杯?”
“嗯?”
楚剑怜一怔。
皇帝转身往回走:“莫小气,沈冷成亲你应该留下喝杯酒,可你走了,所以这杯酒是你欠朕的。”
楚剑怜嘴角上扬:“那该喝。”
皇帝哼了一声:“还该先罚三杯。”
楚剑怜笑道:“三杯就醉了。”
皇帝道:“朕与你此时都在这别古城,还不值得你一醉?”
楚剑怜想了想,认真回答:“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