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郎国都城外不到十里,便是宁军大营。
整个宁军大营尽是白衣白甲,队列整齐的大宁战兵看着远处的日郎人护送着一副棺材过来,棺材之中只有一句枯骨,已经时隔一年多,杜威名的哪里还有血肉,遗骸都不完整,他的尸体当初被安息人百般凌辱,如今已经拼凑不齐。
士兵们注目那辆马车缓缓倒了近前,两侧兵甲如林,所有士兵们全都横拳在胸。
“大宁战兵,接杜将军回家!”
“大宁战兵,接杜将军回家!”
“大宁战兵,接杜将军回家!”
三声震喊,吓得那些前来送遗骸的日郎人全都脸色惨白,有的人走路都在发颤需扶着马车才能继续走,赶车的人吓得嘴唇都在抖。
兵威如山。
沈冷一身白衣走到马车旁边停下来,抬手触摸着棺材,棺材里就是他的好兄弟杜威名,从刚进水师就一直跟着他的好兄弟,多少次厮杀都活了下来,却死在日郎人恶心的算计里。
“我们陛下说,无论如何也要将杜将军的尸体送还给大宁,当初那些安息人真是残忍这次我们也是千辛万苦才把杜将军的尸骨差不多凑齐”
他的话还没说完,沈冷的眼神转向他,那眼神让说话的人立刻闭嘴。
“你们千辛万苦?”
沈冷往前迈了一步,说话的人不由自主的后退。
“既然你们千辛万苦也没能把我兄弟的尸骸拼凑完整,那我就还你们一个千辛万苦千刀万剐。”
“灭日郎!”
陈冉大喊一声。
四周战兵以兵器敲打胸甲。
“灭日郎!”
送尸体的人吓得掉头就跑,踉踉跄跄,跑出去没几步就摔倒在地,爬起来继续跑,连头都不敢回。
沈冷伸手,亲兵捧着一副崭新的将军甲上来,沈冷打开棺材,一眼就看到那具残缺不全的枯骨,瞬间,他的就变得眼睛血红血红的,他把将军甲放在杜威名的尸体旁边,手在盔甲上拍了拍:“老杜,安心回家,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他猛的转身,泪水从眼角飞了出去。
“送杜将军回家!”
他大声喊,声音沙哑的好像刀子在磨刀石上磨过一样。
大宁战兵的人把马车牵着往前走,沈冷忽然转身,单膝跪下来抱拳:“兄弟,若你泉下有知,别急着投胎去,你看着我,看着我手刃仇人。”
他起身,黑獒走到他身边,巨大的头颅蹭了蹭沈冷的腿,它似乎也感受到了主人的悲怆,呜呜的叫了两声,好像在安慰自己的主人。
沈冷拍了拍黑獒的头,翻身骑上去,伸手往前指了指:“攻破金云城!”
面前就是日郎的都城。
白衣白甲整齐向前,所以大地也变成了白色,日郎国的都城金云城诸门紧闭,城墙上的日郎守军一个个紧张的连话都不敢说,握着兵器的手全都是汗水,他们看着城外那支来自遥远宁国的军队,却仿佛看到的是来自地狱的恶魔军团。
“攻!”
战鼓声起。
随着鼓声,巨大的抛石车一架一架的将巨石甩了出去,满天飞石朝着金云城的城墙上砸落,日郎人本以为将杜威名的尸体送还给宁人最起码能换来一些喘息之机,能让宁人的怒火稍稍平息,可他们错了,杜威名的尸体,只能让大宁战兵的杀意能浓。
巨石飞上城墙,砸的一片狼藉。
沈冷坐在黑獒背上,血红血红的眼睛盯着城门,如已入魔。
一个多时辰,大宁战兵的抛石车把城墙上的日郎守军砸的鬼哭狼嚎,但凡可以栖身的地方都躲着人,他们从来都没有过如此想要钻进地缝里,每一处墙角都很拥挤,以为墙角可以带来安全。
将军石破当一抬手把铁盔摘了下来扔给自己的亲兵,他左手抓了一面圆盾,右手握住黑线刀:“跟我破城!”
“呼!”
西蜀道战兵第一批发起了攻势,大宁战兵开始朝着金云城压过去,白茫茫一片。
冲城车在队伍后边,随着大军往前压而移动,推着冲城车往前走的士兵们整齐的呐喊着,每一步都无比的坚定。
城墙上的羽箭开始还击,可是没有重弩,所有重弩都必须固定在城墙上才行,不好移动,刚刚一个多时辰的狂轰滥炸早就把所有的重弩砸的细碎。
冒着箭羽,大宁的士兵们冲到了城墙下边,云梯一架一架的往上抬。
城墙上的日郎人已经在哀嚎,哀嚎着还击,还没有杀人就快把自己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