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尽千战,归来仍是少年。
还是个很皮的少年。
沈冷看到唐宝宝带着大军前来接自己,催马过来拉了唐宝宝一把:“不打不打,先回去,哪里还有力气打架。”
“你说不打那就不打。”
唐宝宝拨马跟着沈冷就走。
对面的西域人和安息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宁军居然走了,这可不是他们熟悉的宁军,宁军这一走他们更有些疑惑,不敢贸然进击,安息人的大将军格辛格已经死了,他们没有一个专权之人指挥所以有些混乱,西域人那边后阙国为主导,可后阙国大丞相乌尔敦还没到呢。
大丞相乌尔敦赶回都城公平城的时候看到的是满目疮痍,整座都城几乎都被付之一炬,城中没有被大火波及的地方少之又少,奇怪的是他家里有个亭子完好无损,那亭子里有个石桌,桌子上压着一封信,他不懂宁人文字,连忙找人看了看,那封信短的只有几句话,可是却把乌尔敦气的几乎昏过去。
信上写的是:有内鬼,交易终止,我被安息人盯上了,帮我搞定他们,更换交易地址,把赎金送到西甲城外。
懂宁语的人把这话说完之后乌尔敦一口血喷出来,摇摇欲坠。
七天后,西甲城。
西甲城还在,城墙已经坍塌了不少,安息人的抛石车几乎都毁了,城墙也毁了,可哪怕城墙坍塌成这样西域人也没能越过城墙这道防线,大将军铁流黎曾经说过,边疆最坚固的城墙从来都不是城墙,而是边军。
只要边军还在,不管敌人有多狂傲有多嚣张,也别想跨进大宁疆域半步。
这样的对峙已经持续了很长时间,纵然安息国皇帝伽洛克略领兵经验无比丰富,可不得不说他对大宁边军的防御也没有太多办法,阵地战,宁军从不曾轻易输过,况且大宁的援军越来越多,再加上重甲在,要想靠强攻突破几无可能。
唯一的机会就是在后阙国内的安息大军击败宁军后从越北口入关,两面夹击在西甲城的宁军,这是一开始伽洛克略就制定好的战术,然而这战术被一个叫沈冷的家伙毁了。
西甲城内,沈冷摆酒。
残缺不全的城墙里,一桌一桌的酒席已经摆好,沈冷宴请随他出征的五千余骑兵将士们,沈冷是请客的,作陪的还有西疆大将军谈九州,将军唐宝宝等人。
沈冷说,若我们能平安回家,我就在西甲城里请你们喝酒,不喝倒不算完。
“你是怎么撤出来的?”
谈九州忍不住问了一句坐在他身边的沈冷。
“来回跑。”
沈冷道:“后阙国的地形不算太复杂,所以能利用的地方不多,最好利用的就是银水城外的银水湖,我跑到后阙国都城一把火把都城烧了,然后带着人回银水城方向,若是直接走的话必然和乌尔敦的大军迎头相遇,于是我下令大军放走了三分之二的战马,以马群引诱乌尔敦的骑兵去追,而我带着四千兄弟藏在银水湖边,每个人只留了一匹战马,把战马四条腿都绑了放倒用沙子埋上大部分,马勒住了嘴巴
不能发声,人潜伏在浅水里,然后驱赶马群往北边跑,乌尔敦看到前边烟尘暴起以为是我带着骑兵往北去了,他们追出去之后我们立刻沿着湖边往银水城方向走,他们兵多,没多久就发现了我们,我们一口气跑到银水城可是没进去。”
“那时候西域人和安息人的联军已经发现银水城是空的,所以敌人大军不在,他们去追庚字营和戊字营,我们到了银水城外后用了同一个办法,依然藏在湖边,乌尔敦的大军又返回来追到银水城,在城里搜了个遍也没能找到我们,我们在乌尔敦进城之后转身再往后阙国都城方向跑,来回两次把乌尔敦甩开。”
沈冷叹道:“只是可惜了那上万匹好马。”
谈九州听沈冷说的轻描淡写,可若没有大胆魄谁能做到?
“乌尔敦的人又追回都城方向,我们已经甩开了他们,一路往东撤,结果半路上让我们把安息人大军给追上了,敌人在我们前边跑,我们在敌人后边跑,一直快到越北口我才下令将士们超过去,他们的注意力都在庚字营和戊字营,所以我们侥幸绕过去。”
沈冷叹了口气:“运气真好。”
“这和运气无关。”
谈九州道:“如果换做别人的话,谁能做到。”
沈冷道:“哎呀大将军你把我夸的都有些不好意思,可是我觉得夸人不是很实际的一件事不如来点实际的呗。”
谈九州笑道:“你想要什么?直说!”
沈冷道:“这顿我请将士们的酒,你们西疆把钱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