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月看的出来青树的眼睛里已经有了动摇,他这个人很清楚到现在靠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办法立足,甚至没有什么办法生存,那个一直追杀他的宁人不知道身在何处,他只要出了青树的乞烈军大营就有可能死。
当初他选择去投靠辽杀狼,他并不是真的看好辽杀狼,只是暂时躲避那个宁人剑客。
可现在不一样,他是真的觉得青树可以利用,青树不是辽杀狼,那个人虽然野望更重但他也更老辣,而且不轻易相信仆月。
青树身边没有什么人,他虽然接手了南院大营,但并没有真正十足的把握,他身边也没有什么谋士,他更是一个寒门出身的人没有什么靠山,哪怕他已经是大将军,但并无威望。
可是,这个时候的黑武没有什么奇迹不能出现。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
青树看了仆月一眼:“可你应该知道,我手里什么都没有,你想利用我达到什么目的这不可能,也不现实,你还是找个机会远远的逃走吧。”
他缓了一口气后说道:“当初我进星城的时候你曾对我颇为照顾,我现在救你一命算是报你当初的恩义,多了我也做不到了。”
仆月哼了一声:“你以为现在的黑武还是看出身的黑武?现在的黑武还是贵族统治一切的黑武?”
他走到地图前伸手指了指星城的位置:“当初阔可敌桑布吕为了摆脱心奉月,杀了不少投靠心奉月的朝臣,而心奉月杀的则更多,他们两个人的内斗已经将黑武的朝廷杀的尸横遍野。”
“你说,是恨阔可敌家族的人多还是恨心奉月的人多?”
仆月知道自己再不说清楚的话就要被青树送走了,青树也在害怕一旦心奉月发现仆月在他军中立刻就会被惩治,心奉月本就不容易相信人,下决心杀他不会有太多纠结。
仆月继续说道:“现在的黑武什么说了算?甚至不是心奉月,而是军权!”
他声音不敢太高,所以就显得又几分尖锐。
“只要手里有军权就能成大事。”
仆月大步走到青树身前:“我知道,其实你的武艺不输于心奉月,甚至可能比心奉月还要强一些,当然我也不弱我们两个联手,黑武之内没有对手。”
青树有些轻蔑的看了仆月一眼:“我还以为你能说出些什么了不得的东西,不过是如此幼稚无趣你真的以为,那些贵族会把权利让给外人?还提到你我个人的武艺,在实力面前,你我个人的武艺又算什么?”
“算!”
仆月道:“你别忘了心奉月当初是怎么说的,他当初自诩为黑武帝国第一高手,给出了一个噱头,说是月神所赐,说黑武第一高手必须是剑门宗主,或者是月神选择的人,那是月神安排在人间守护黑武帝国的人。”
仆月再次跨步,和青树已经近在咫尺:“你已经是大将军了,在这之前你敢想?既然你都已经是大将军了,你为什么不敢往更大的方向去想?”
仆月长长吐出一口气:“不杀心奉月,你我早晚都会死,我会比你的早,到时候你连个帮手都没了只要我们能利用好机会
,杀心奉月,我来主持剑门,心奉月到现在还没有对外宣布我是叛逃,因为他爱惜自己的名声和脸面,他宣布我叛国了,无异于宣布剑门靠不住,剑门是黑武百姓的信仰,我是他选的继承者,连我都叛国了,百姓们还对剑门能有什么信仰。”
他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嗓子都有干,回身抓起水壶咕嘟咕嘟的灌了几口,抬起手抹了抹下巴的水:“只是看如何计划,只要计划得当,我来取代心奉月成为剑门之主,你来做黑武汗皇,我为你加冕,名正言顺。”
他伸手往外指了指:“你难道想辜负了上天给你的机会?这南院八万大军,其中还有三万两千乞烈军,足以帮你杀回星城另外,我都已经替你想好了。”
仆月道:“心奉月现在在收买人心,收买的是什么样的人?你这样的人,彬叶那样的人,都是寒门出身,他在学宁国的皇帝李承唐,可这样一来,势必触怒那些本来就对心奉月又怕又恨的贵族。”
他看着青树的眼睛语速极快的说道:“我可以帮你去游说,只要你点头,我可以离开军营悄悄潜回星城去见各大家族的首领,再游走劝说那些部族的埃斤,我们把新朝廷的权利许给他们”
仆月缓了一口气:“但心奉月必须先死,他不死各大家族个大部族的人都不敢动,他们是什么?一群见风使舵的王八蛋而已。”
青树脸色纠结,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后叹了口气:“我不害你,你也莫要害我,你随时都走可以,但不能再说这些仆月,我知道你有大抱负,也知道你唯一的活路就是心奉月死,可抱歉了,这种虚无缥缈到没有一丝机会的事,我不敢跟你赌,你说心奉月早晚都会杀我,他为什么要杀我?我现在已经是他的亲信,我掌控南院大营,我什么都不做就已经是南院大将军,何必跟你去赌。”
仆月听他说完这句话后楞了一下,瞬间变得颓然下来:“是我高看你了,我以为你也有大志气,原来也不过是个卑微小人。”
“你说的这叫什么话?!”
青树被这一句话激怒:“你已经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