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到陷害这两个字,你应该相信我,以我的身份地位说的话,一定比你说的让人觉得可信。”
他看向身边的大内侍卫:“我刚才怎么说的就那么记录,一会儿让劳崖签字画押。”
劳崖眼睛睁的那么大,死死的盯着卫蓝。
“不服气?”
卫蓝耸了耸肩膀,走到椅子那边坐下来:“接着记。”
他手下大内侍卫点了点头,继续记录。
卫蓝接着说道:“县丞劳崖,因为收了屠户杜恩的贿赂,所以把他举荐给县令尹至,安排杜恩入县衙做事,杜恩为了报恩,多年来,以捕头身份勒索过往商户,暗中假扮水匪打劫商船。”
他看了劳崖一眼:“县丞劳崖也参与其中,县界之内多起重案,实为劳崖与杜恩两人所犯,更勾结要犯,盗窃天机票号所承运之赈灾粮食,偷换户部赈灾官银。”
说完之后他看向禁军将军赫连冬暖:“这案子可以结了吧。”
赫连冬暖笑着点头:“可以结了,你我联手,这么短的时间内就把案子破了,陛下应该也会很开心,对你我应该也有嘉奖,上可复圣命,下可安民心。”
卫蓝道:“可是有一样还不稳妥,陛下若是问起来,他们所劫走的官银和粮食去哪儿了?”
“粮食”
赫连冬暖一边走动一边说道:“就说他们已经高价卖给了番邦商人,据你我查实应该是桑人,所以再加一条罪,就是里通敌国。”
劳崖的脸色已经变得发白:“你们不能这样!”
卫蓝道:“这样写奏折的话应该可以,就说银子他们也已经转移到了桑国。”
他问赫连冬暖:“按照大宁律例,这么大的案子,主犯应该是要诛九族的吧?”
“没错。”
赫连冬暖点了点头:“主犯诛九族,从犯的话,若是有立功表现,主动招供,酌情递减,应该不会牵连到家人吧。”
捕头杜恩猛的抬起头:“大人,我招供,我把我知道的都说了,我不是主犯!”
卫蓝笑了笑:“那你说说看,我且先听听你说的有用没用,若是满嘴胡言乱语的话,我就还把你定为主犯。”
杜恩连忙说道:“前些日子,县令大人的夫人家里来了一位亲戚,是一个看起来大概五十岁左右的男人,当日县令尹至就在城里酒楼宴请,作陪的就有县丞劳崖。”
劳崖看了他一眼,忽然间不停的磕头:“我也愿意招供,我也不是主犯,我其实真的冤枉啊大人。”
他跪在那说道:“县令尹至有一天忽然把我找了去,说是他家里来了个亲戚,是做海运生意的,运来大一批货但是因为没有买家所以要亏,他说已经联络了天机票号重安郡的大掌柜陈三阳,请他来过目,看看能不能把货物都收了。”
“他还说,这批货其实很值钱,所以请陈三阳尽量带上船队到大开山那边,如果货可以的话就直接运走,价格只按照收货的价格给天机票号。”
“陈三阳不好意思驳了县令尹至的面子,所以带了几艘船来,直接到大开山那边。”
劳崖说完这些后又开始不断的磕头:“我知道的就这些,其他的真的不知情,县令尹至也一直都没有说过那些货是什么,也没有提过那个亲戚叫什么名字。”
卫蓝皱眉道:“那你为什么要带着人去河边?而且你就是奔着灭口去的。”
劳崖连忙说道:“也是县令尹至的吩咐。”
赫连冬暖叹了口气:“现在你还不肯说实话。”
杜恩道:“我说!我知道!”
劳崖立刻扭头狠狠瞪了他一眼,眼睛里带着杀意。
杜恩却已经不管那么多了,他大声说道:“其实那天在酒楼里县令尹至就已经对劳崖说了实情,他说朝廷要设局打压安国公沈冷,因为朝廷国库空虚,打算把天机票号收归朝廷所有,这样一来朝廷就能有数百万两银子的收入,用以赈灾,用以东海征战。”
劳崖怒道:“你闭嘴!”
卫蓝皱眉:“掌嘴!”
两个大内侍卫上去,其中一个取了桌案上的令板,朝着劳崖的脸就开始扇,噼噼啪啪的声音格外清脆,没多久劳崖的脸就被打的血肉模糊,鼻子都被打歪了,每一下打上去,都是血珠飞溅。
卫蓝看向杜恩:“你继续说。”
杜恩道:“县令尹至还说,这件事是朝廷交代下来的,如果办好了的话,我们都会有升迁,还说他若是到了重安郡为郡守,我就能调到重安郡军郡治衙门做总捕头。”
“但是那天我不在酒楼,有些话是劳崖后来对我说的,有些话是后来县令尹至亲口对我说的,还说朝廷会装模作样不是不是,不是装模作样,是,是,是假意查一查,不过根本不会真的查什么,最终会把安国公查办,把天机票号收归朝廷。”
“就在之前。”
杜恩指了指劳崖:“他跟我说,大运河边上有十几个人驾一条蜈蚣快船在查案,应该是沈冷的人不死心在私底下查,那是沈冷自己的意思,绝非朝廷的意思,若是被他的人查出来什么我们都会出事,所以让我带人去把那十几个人杀了,谁想到那十几人竟然如此凶悍,我带着几十个人去都敌不过人家,反而被制住。”
卫蓝问:“所以你们被制住之后,劳崖亲自带着厢兵过去,就是为了灭口去的?”
杜恩使劲儿点头:“确实如此,只是没想到他们有大船啊,还有火器,那怎么打啊,那不是欺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