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大人,无需顾虑本皇,还请抬个椅子上来,容本皇一坐,如此,生堂断案即可。”淳于茕笑了笑,说道。
樊胤闻言,心下有几分犹豫,东虞的一国之君,如此,却有些不妥。
“樊大人,女皇自入京都以来,皆住于谢府,胸襟开阔,自有容人之量,亦是金口玉言,大人,你要是在推辞,岂不是……”谢菱话到此处,便顿了下来,静静地看着樊胤,沉静如水的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樊胤自然知晓谢菱言下之意,淳于茕虽是他国皇帝,但东虞与大齐世代交好,要是拂了女皇之意,怕是于陛下脸面受损,如此,岂不是得不偿失了。
待他想清楚此事之后,随即开口说道:“公堂之上,简陋无比,承蒙女皇不弃,下官这就去准备。”
淳于茕点了点头,随后樊胤吩咐捕快抬上一方椅子上来,粉蕊与蓝烟将淳于茕,扶至而坐。
谢菱从前虽是已是位至将军,甚至差点袭爵,不过现下,却是无官无职。
正如谢菱所说,她现在只是一闺阁之女,亦缓步走到淳于茕一旁站着,而温荆依旧将金戊控制着。
樊胤心下虽有疑惑,不过,这人是女皇的手下,他自识趣,女皇没说什么,亦只能容后再谈,现下先处理这喊冤叫屈之人。
樊胤端端地坐在公堂之上,清了清嗓子,手上惊堂木猛地一拍,自也有一副官威,随即大声地说道:“堂下之人,有何冤屈,尽管道来,本官,定会为你主持公道。”
被控制在一旁的金戊,见此,背上冷汗直流,他一直在暗地里运气,想要冲破被点的穴道,但不知为何……他只要一动内息,腹下如同针扎般刺痛,怎么都不能解,心下着急的很,而自己的双手被温荆紧紧地控制着,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大人,在下姓乔名闻,乃城东宝墨斋的少东家,前段时日,有幸得了这雾亭芳雪的飞雪册,本以为至此后,头角峥嵘,直上云霄九万里,谁承想,这入得不是那金银窝,而是那黑心窑啊。”
乔闻目不斜视地注视着樊胤,目光坚定,隐隐约约能见到,似含有滔天恨意,不过,只是一瞬间,转瞬即逝。
樊胤心下一愣,隐约有一种不安之感,这,乔闻莫不是要告这雾亭芳雪……
“这雾亭芳雪,天下闻名,乃百姓们心中所向往之地,就连当今陛下,亦夸赞不已,今日,听你之言,莫不是要告这雾亭芳雪?”樊胤皱眉道。语气中充满着疑惑。
乔闻一瞬不瞬地看着樊胤,大声地说道:“是,在下,就是要告这雾亭芳雪,假借惜才、爱才、养才之名,背地里行苟且之事,对上私相授受,对下残暴不仁。如若有不从,皆被他们暗中处理,更甚者,以家人、以名声相要挟,逼迫着做那些违背良心之事,控制着我们为其赚取金银财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