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帝一抬脚,便将祁瑾踹倒在地上,十分无情。
“简直是天大包天!堂堂一国太子,竟与人做此等勾当,要是传了出去,我大齐的颜面何存?你这太子的颜面又何存?既然你已经做了此事,为何又被人查了出来?”齐帝大怒道。
祁瑾从地上起来,抬头看向齐帝,眸中闪烁。
面子?父皇看中的只有面子!
从小到大,他的一言一行,皆是为了做一个合格的、完美的太子。
可是,即便如此,父皇对他还是不满意!只要他稍有一点错误,父皇那冷漠的眼神,仿佛与他如影随行。
所以,他一直战战兢兢地克制着自己,学着帝王之术,学着权衡之术,只是为了能得到父皇的,一个真心的夸赞。
可是,尽管他如此费心费力,去当一个完美的储君,父皇仍不满意。
至从六弟回宫之后,便时时与父皇言语谈笑,就连六弟破了一个小小的案子,亦能得到父皇的夸赞。
他心里不服亦不平,之后连谢菱都被父皇赐婚于七弟了,凭什么?
“太子,你就暂居于东宫,无令不得外出,还有你那侧妃薛氏,纵容她那不成器的弟弟,竟敢于大街之上,砍伤了东虞女皇,如何处置,自不用朕多说。”皇帝开口道。
话音刚落,皇帝便转身而去。
待齐帝离开之后,祁瑾仍呆呆地跪坐在地下。
“殿下,太子殿下。”小太监春昔见陛下走后,太子殿下仍待在殿内,且没有任何声音,十分着急,躬身地站在门口,小心翼翼地喊道。
良久之后,殿门缓缓地打开了。
祁瑾从殿内走了出来,随即抬头望向天,看上去,思绪颇重,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春昔见太子殿下一身的冷意,自是不敢靠近,在一旁恭敬地站着,头垂地低低的。
“将鹤顶红带去给薛侧妃,亲自看着她喝下,之后,就说侧妃娘娘突发心疾而亡,如果本宫听到任何不同的消息传出,便提头来见。”
春昔面色一愣,心下道:刚刚太子殿下说在与他说话?
春昔四下打量了几眼,发现只有他一人在此。
“太子殿下,这……”春昔无措道。
“今之后,这东宫的大小事务,便由你来打理。”祁瑾甩下这一句话,便转身离去。
春昔看着太子殿下离去的背影,一脸的不可置信,心下细细地消化着刚才太子殿下所言。
这薛侧妃可是一直独得太子殿下的恩宠啊!怎么会?
不过太子殿下金口玉言,自是不会作假,春昔一得道升天,腰杆都不由得挺直了。
谢府。
“刑部那边,此刻如何?”谢菱端端地坐于案前,正蘸墨写字,模样很是认真。
谢行拱手答道:“刑部那边,案子已然初定,只不过,刑部先呈报了皇帝过目,皇帝那边还未定。”
谢菱看着自己写好的这一篇字,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要扳倒太子,怕还是不够啊。”谢菱道。
谢行道:“有关太子牵涉其中的证据,皆被刑部呈给了皇帝,而皇帝亦未将这些证据归还。”
谢菱嗤笑道:“皇帝此人,不仅疑心重,亦更重颜面,太子此次虽不会被废,想来定会沉寂一些时日,是时候将六皇子推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