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府。
柴家人一起用过晚膳后,柴弘儒便去书房内,处理公务去了,而柴夫人则拉着柴明泽在一起闲谈了起来。
“明泽,母亲我可喜欢蓉儿了,真是越想越喜欢。长得标致不说,最难得的是,端重知礼,性子和顺。上次去谢府时,就是蓉儿在前面招待的,实在是太贴心了……等蓉儿嫁过来之后,你小子,要是敢欺负于她,看母亲怎么收拾你。”
柴夫人手里拿着谢蓉的庚帖,一脸的喜悦。
柴明泽看着母亲张口闭口的都是谢蓉,双眸闪过一丝笑意,转瞬即逝,随即开口道:“母亲,这人还没嫁进来,您就日日夸赞。
等人嫁进我柴家后,您可一定要保持住啊。别只在孩儿面前这般说,还有……母亲您为何没事就将这庚帖,拿出来看……”
柴夫人抬眼看着坐在一旁的柴明泽,遂将手中的庚帖合了起来,眉眼间皆是喜悦之情。
“无木真人可是算过的,蓉儿与你的八字特别相合。五行中和,阴阳结合一气,各取所得,各得其所,不偏枯者,实乃良配姻缘。能与之结合,定能幸福一生,家宅和睦,鹏程万里呢。”
柴夫人说到此处,便将手中的庚帖,紧紧地放到了自己的怀里,一脸的欣慰。
而柴夫人口中的无木真人,亦是个十分传奇之人。
此人最喜游山历水,观世间百态。
每到一地,便会在此住上一年,之后便会离开此处,
凡有幸能接待这无木真人的道观,此后,信徒定会滚滚而来,香火亦长盛不衰。
这无木真人,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卜卦算命,测凶吉……无所不通,名声极大。
不过此人,性格独特,一切只随自己的心意而来,不畏强权,不恋金银。
柴明泽久读圣贤之书,对这些卜卦算命之术,自是不信,人云亦云而已。
不过,能另母亲高兴,还如此喜欢谢蓉,倒也算得上一桩好事。
“孩儿倒是也隐约地听过,据说这无木真人,一日只见三人,而这三人,皆由他自行指定。凡所到之处,追随者众多。更甚者,携万金拜见,日日苦守,这无木大师都不为所动,母亲是如何取得这名额的?孩儿倒是好奇的很?”柴明泽看着柴夫人问道。
一说起这事,柴夫人便十分得意。
她也是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去往无木真人暂时挂单的菩安道观,想着就算是不能见无木真人,去拜一拜,也是极好的。
谁曾想,这好运从天降,竟降到了柴夫人的头上……实另她大喜过望。
“听闻无木真人挂单于菩安道观,母亲亦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往那求安箱里放了自己的名册,谁承想,天降鸿运,竟将母亲我选中了。”
柴夫人一提起此事,现下还有一种不切实际的感觉。
“既然母亲有此运气,为何不多问些?”柴明泽疑惑道。
柴夫人义正言辞地说道:“母亲也想啊,这不是只能向无木真人,请教一个问题……母亲与你父亲都老了,这生死祸福之事,与我们无甚益处。”
柴明泽好奇道:“那怎么不问我们柴家日后的荣辱,反而问了这已然定好的姻缘之事,而且这庚帖之事,不是早已合过了……?”
柴夫人闻言,耳尖微红,视线飘忽不定。
柴明泽见母亲这般心虚的模样,心下一明,笑道:“是不是这无木真人……长得十分好看?”
柴夫人道:“胡说些什么……真人岂容随意亵渎。不过……这真人长得确实是风度翩翩,丝毫看不出年纪呢……母亲一时不知该问什么,便……”话到此处,便有些说不出来。
“便将随意提了一个……?”柴明泽似笑非笑地看着柴夫人。
“好啊,敢调戏你母亲我,该打!”
柴夫人说话间,便伸手去揪柴明泽的耳朵,柴明泽身子一闪,一下便躲了过去。
“母亲,孩儿可不傻,岂能次次让您得手,而且……孩儿都这般大了,别动不动的如此……让人看到了,岂不是会笑话于我?”柴明泽伸手捂住耳朵,一脸求饶的模样。
“在自己家,怕什么?”
柴夫人说话间,再次将手伸了过去,柴明泽见状,立即起身,“母亲,孩儿想起还有一篇文章没看完,就先走了。”
话音刚落,便转身朝门口走去,一会儿,便不见了身影。
柴夫人看着柴明泽匆忙离去的身影,随即将伸着的手,放了下来,摇了摇头,叹息道:“这孩子,也不知随了谁……”
“那还有谁!不是母亲您吗?”
柴明泽去而复返,听见柴夫人适才所言,遂从门口处,露出了半个头,看着柴夫人,笑着说道。
“……不是说要看文章?怎么还在此地?”柴夫人说话间,起身朝柴明泽走了过来。
“孩儿这不是还想看您一眼……别动!孩儿这就走了。”
话音刚落,柴明泽便消失不见了。
……
翌日。
辰时过半。
皇宫。
淑羽殿。
“敬王殿下?敬王殿下?……是否醒来了?”
花棉看着罗帐之内,微微隆起的裘被,声音轻柔,像是害怕吵醒塌上之人,但是又不得不将塌上之人唤醒。
这花棉看着约莫十五六岁,一袭小宫女的装扮,冰肌莹彻,长而微卷的睫毛下,清眸流盼,婀娜细腰。
淑贵妃将花棉这般姿色的美人,安排来伺候祁钰,其中意味,可见一斑。
花棉微微抬头,心下疑惑:这敬王殿下,怎么还睡着?
昨夜淑贵妃便将她安排来伺候敬王,可是这敬王殿下,亦只是初见她时,眸中过一丝惊艳而已,后来就没在理会与她。
花棉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没有敬王殿下的同意,她亦不敢随意放肆。
想着淑贵妃嘱咐她的话,心下亦是十分焦虑。
“你先下去。”声音低沉,带着一丝初醒的慵懒之气。
“敬王殿下,奴婢是贵妃娘娘派来伺候于您的,怎能让您自己动手?要是贵妃娘娘知晓了,奴婢可没有好果子吃的……”声音柔婉,娇莺初啭,十分悦耳。
祁钰翻开了裘被,坐了起来,透明的罗帐映出了他的身影,隐隐看着,亦是十分挺拔。
祁钰透过罗帐,看着立于塌前的女子,心下叹息道:他知晓母妃之意,可是,心中已有喜爱之人,对于其他女子,自没有其他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