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尸体都是男子,按照本时空的标准,堪称身材高大,身体结实茁壮且坚强有力,体型美观,和想象中南岛系土人矮小猥琐的摸样不大一样。只是每个人都穿着耳孔,戴着巨大的木塞。
“这大概就是所谓搭加里扬人了吧。”钱水协说道。他脚下的一具尸体趴在河滩的卵石上,身下的流过的河水被染红了。这些人几乎是赤身裸体,除了小小的藤编和木板的盾牌之外,几乎没有什么防御手段。
“这个应该是标枪,”钱水协看着队员收集来得武器。大多是普通的竹枪木枪,一些竹制的标枪又细又软,他拿在手里掂了掂,感觉重心掌握的不错。如果一齐投射过来也有不小的杀伤力。除此之外有几把石斧和铁制刀具――非常的粗糙,大约是从大陆上流入的。钱水协认为他们不大可能有冶炼能力。
“他们为什么要伏击我们?”柳正有点惊魂未定。
“我们是陌生的外来者,对他们来说就是危险的敌人。”钱水协想不要说在这海岸上不断有流血冲突的17世纪的台湾,就是21世纪的美国,深入内陆的穷乡僻壤也不见得会得到友善的对待。,
他们仔细的检查了尸体,没发现更多值得一提的东西。钱水协原本想看看有没有能挽救的俘虏,医治好了充当带路党――最少也能多了解些当地土著的状况,然而仅有几个没有当即送命的伤势也很重,没多久就纷纷死去了。
钱水协注意了下袭击者埋伏的地点和他们行军的河滩之间的距离--平均距离不到五十米,如果敌人手里有还过得去的弓箭,他们完全可以抢先开火,一轮箭雨下来――就算是软弓竹箭,也会造成一些人受伤。再夹杂使用标枪的话,己方肯定会遭到一定的伤亡。
看来荷兰人选择在冬季作战是非常有道理的。至少到了冬季就不会再有这样一人多高的草莽可以供敌人藏身了。
另外就是狗得作用非常大――狗比尖兵更早的发觉了敌人的埋伏,而且在这样的荒野地貌下,狗的快速追击能力比行动缓慢的步兵要敏捷的多。按照荷兰人的经验:讨伐当地土著最有用的就是马和狗――这倒和当初西班牙人在美洲差不多。
如果有几十条狗组成的军犬队,无论是充当尖兵还是追击,对缺少防护和武器的土著来说都是很有杀伤力的。
钱水协回到队伍里,钱德勒汇报:海天号正在呼叫,询问刚才的枪声是什么事。
他接过步话机话筒:“我们遭遇了当地土人的袭击……不,没有伤亡,敌人跑了。对方看来早就盯上我们了。”
经过了这次袭击之后,钱水协决定不再向内陆进发――对方吃了这个大亏之后要么就此吓破了胆,要么就会搜罗更多的丁壮来找场子。真要来了几百人,在复杂的地形下他们这十几个人还是要吃亏的。
由于发生了袭击事件,勘探队不再继续冒险深入内陆地区,钱水协带着队伍改为沿着海岸线行进,以便随时得到海天号上的支援。
他们集中精力对大狗山和打狗港附近的地形地貌进行了勘探,测量了水深,同时对计划中深入高雄平原的道路进行了测绘工作。
期间当地的土著没有再与勘探队发生冲突,柳正原本指望他们会不会派人来联络――几乎所有的深入蛮荒地区的殖民者和开拓队都遇到这样的过程:被袭击-击退-谈判-互赠礼物-找到带路党。但是他们在当地活动了四五天,始终没有任何土著到河口附近的临时营地来。
柳正原来想通过和土著接触,双方初步建立起初步的合作关系。进而获得在该社领土上活动的自由――毕竟在他在出发前研究过荷兰人留下的历史资料。台南地区的几大土著社之间均有冲突,新港社和本地的塔加里扬社就有土地纠纷,双方发生过武装冲突。新港人最终还充当了荷兰人的帮凶。
荷兰人在台湾利用土著社群之间的矛盾,充当仲裁者和同盟军,不断的搞“挑动群众斗群众”。他觉得穿越众最初想在这里站稳脚跟少不得也得来这一手。最容易利用的就是塔加里扬社和新港社之间的矛盾。打击了新港社,也就间接的打击了荷兰人的势力,使得他们无法向高雄平原扩展过来。大员距离这里只有二天的路程,直线距离不到40公里――1635年的圣诞节战役之后,荷兰人就把地盘扩展到了高雄平原,将福建移民安置到这一地区开荒种地。
然而这一切都有赖于找到一个合适的联络人,柳正自己可没胆子孤身去找当地的土人。台湾的土著都有猎人头的习惯,他自己去找土人,很可能将自己的脑袋变成了土著村舍木桩上的一个风干的战利品。(未完待续。)(未完待续。)<!-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