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大人,得赶紧想办法,那本账簿真要是被带回镇抚司狱,想拿回来就麻烦了。”
“等等,别急别急!”
通政使司,一名参议听到消息坐立不安,满头大汗。
“大人,得想办法啊,要不然我们都得进镇抚司狱,再出来就难了。”
参议不停的擦汗道:“我知道我知道,我不是在想办法吗!”
漕运关系实在是太过重大了,涉及的朝廷方方面面,这么多年近乎涉及到了京城内外的所有重要衙门。六部九卿,通政使司,都察院,内阁,东厂,锦衣卫,鲜少没有牵扯的,只是深浅的问题罢了。
这个消息在骆养性安排的刻意散播之下,杨喆还没有回到镇抚司狱,他拿下李锦严,收罗到一本分赃账本的消息已经铺满京城。
杨喆还不知道,洋洋得意的带着一大批赃物远远的向南镇抚司狱走去。
此刻,终于坐班回来的星也得到了消息,神色激怒的坐着官轿直奔南镇抚司。
李三才是东林巨擘,无论是才学还是人品,都为人称道,尤其是有着极其广泛的人脉,加上东林党遍布朝堂,自然是影响极大。
而星作为东林三君子中,硕果仅存的还在朝堂上的人,加之李三才刚刚离世,他自是不会让人动他的后人。
他已过古稀,满头白发,精神矍铄,有儒雅之气,沉静稳重,坐在轿子里,神情带着冷傲之色。
明末几十年的朝堂,风波诡异,朝臣们各种理由辞官,复出,辞官,复出,往返来复,官位越来越高,更是越发乐此不疲。
星几番出仕,不论是在东林党还是朝堂之上,都如同一座山岳般,威望隆重,声名卓著,是入阁呼声最大的一个人。
同样的,呼声最大,反对声也最大。各种攻讦,构陷,搅混水层出不穷,势要阻挡他入阁。
星坐在轿子里,慢慢的也看不出表情,摇摇晃晃的,只是眼神黝黑,若有冷光闪动。
“老爷,您确定要参与进去吗?现在可不是妄动的时候?”轿子边上,一个中年人小跑着在窗边说道。
星何尝不知,只是他不得不出面。而且他想到了更多,或许动李锦严只是第一步,有人想要借他撕开更大的口子,以此清算刚刚死去的李三才,最终目的,是针对他,针对东林党!
星眉头动了下,道“骆思恭那边有消息了吗?”
中年人道:“还没有,不过据说骆大人病的厉害,已经无法下床了。”
星面无表情,又是一会儿道:“你待会儿给宫里的刘公公传消息,将事情告诉他。”
中年人一听,连忙道:“是老爷。”
星嘴里的刘公公,便是司礼监秉笔太监刘时敏,自从他提督东厂,行事平稳,不卑不亢,让朝臣很是喜欢,纷纷结交。
司礼监秉笔太监号称内相,星这个吏部尚书号称隐相,又向来交友遍天下,自然不会错过刘时敏。
刘时敏虽为太监,但也才华横溢,对这位文坛前辈自是推崇敬重,两人的关系也如同烙铁入水,沸沸腾腾,很不一般。
“老爷,到了。”
没多久,那中年人的声音在窗外响起,轿子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