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之极砍杀一个金兵,怒声大吼:“我张之极,当朝吕国公!今日,是为皇上尽忠,为我大明捐躯的时候了!凡是战死,家有皇上所养,父母有朝廷送终,坟入皇家陵园,我等无惧,可有畏死?”
“为皇上死战!为大明赴死!”
众将齐齐应声,杀意沸腾,直冲云霄!
“杀敌!”
张之极半身是血,披头散发,挥刀向前冲去。
“杀!”
京西大营的士兵,如同潮水般,毫无退却,拼死向前,死死的挡住后金骑兵。
阿敏也已经杀红了眼,更无退路,在明军阵内冲杀,大吼连连,想要一瞬间将这支明军杀个干净!
轰轰轰
突然间,在金兵的后方,一阵子爆炸声响起,一颗颗黑色的炮弹在空中飞舞,肉眼可见。
有亲兵在阿敏身前急声道“贝勒,明军的援军在不断的赶过来!”
阿敏听着那隆隆炮声,心底的畏惧突然涌现,曾经被炸的离阎王只有一步之遥,背上甚至火辣辣的疼,咬牙恨声道:“命全军冲开南蛮子,南下调头!”
阿敏也意识到不能被明军包围,必须要先挣脱脚下的这支明军。
“杀!”
金兵全力冲刺,要从张之极的两万大军正中冲出去。
张之极就是要堵住阿敏,防止他走脱,正中也是兵力最厚实的地方,拼死在挡。
人命如草芥,在这个时候显的特别明显,不论是金兵还是明军,那么短短的眨眼瞬间,就不知道多少人倒下,没了性命,却丝毫没有停止,无时无刻的不在继续。
“杀!”
王胜领着独立营外加三千援军,追着爱尔礼,向着阿敏大军后面追杀过去。
“杀!”
蔡孝等人都在拼命,他们现在明白建奴骑兵的可怕了。他们装备精良,训练有素,都是精兵的独立营都不是一千金兵的对手,张之极不到两万步卒对上两万建奴骑兵,怕是撑的很辛苦。
实际上也是如此,张之极早就在拼命了,他的两万大军,损失已经近一半,还是拼命的缠着阿敏,不肯让他走掉,挣脱包围圈。
阿敏在坑道内就损失了一千,这一番厮杀又是近四千,这对只有两万骑兵的他来说,损失太重了!
“杀出去!”
阿敏打马嘶吼,冲过明军最后的一个阵势,彻底挣脱了张之极的防线,直向南方冲去。
金兵没有与明军纠缠,冲开防线,就如同铁流一般,滚滚南下,丝毫不停歇,也不留恋厮杀。
张之极满脸是血,知道他的防御已经失败了,可他也没有选择,上马就传令道:“追!”
散乱不堪的京西大营,也顾不得其他,也纷纷转向,死死的咬住阿敏,不让他走脱。
王胜蔡孝等人也知道事情严重了,让建奴走脱包围圈,偌大的北直隶,就只能任由建奴来去纵横了!
京城东门上,秦良玉放下望远镜,盯着城墩上的地图,手指在上面滑来滑去。
北直隶是一片平原,毫无关隘,别说北直隶了,哪怕是南下腹地,山东,河南,也都是畅通无阻,对于来去如风的建奴骑兵,明军除了固守大城,根本无力去做什么。
孙承宗,孙传庭等人也面色肃然,前所未有的心头沉重。
建奴骑兵看似没多少,可他们的步兵追都追不上,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肆意妄为!
秦良玉看了一阵,面上稍稍和缓道:“建奴对我大明腹地不熟,更担心我们合围,我看他们不会南下,摆脱张总兵后,就会调头北返!”
孙传庭双眼一亮,也盯着地图,思索着道:“秦总兵说的不错,阿敏现在肯定是惊弓之鸟!我猜他应该会立马调头,绕过香河,然后直奔蓟州,到了蓟州他们就熟悉了,会直接北往遵义,然后返回金山岭,到了那里他们才会安心下来,再谋打算!”
秦良玉的手在遵义上敲了敲,神色冷肃,一片肃杀。
遵义是一个非常关键的地方,若是袁崇焕守在那,不说之前迟缓金兵的动作,接下来,也将是他们拦截金兵,进行狙杀最关键的地方!
孙承宗,孙传庭也会意过来,神色不太好看。
现在他们都隐约明白过来,难怪皇帝不喜欢袁崇焕,也明白皇帝为何再三强调令行禁止,在兵部,新兵营,军院反复再三,不厌其烦的申明了。
现在不是追究这些的时候,孙承宗道:“秦总兵,现在看来,长城之外的金兵是不会进来了,可命赵率教留守,满桂南下,再命刘化调回蓟州,马祥麟就近进驻香河,再命空中密切关注建奴的动向!”
秦良玉点头,对着身侧的亲兵道:“传令,金国奇撤回城内,张凤仪进驻通州,马祥麟进驻香河,刘化赶往蓟州坐镇,满桂骑兵南下,在蓟州附近拦住建奴骑兵,再命张之极收兵,就地整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