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延儒还不到四十岁,可一群人年轻士子冲过来,还是吓了一大跳。
“你们干什么,这是周延儒周大人!”马夫急了,拼命挡在周延儒身前。
“贪官污吏,人人得而诛之!”
“打死他!”
“还科举干净!”
熊文举带着一群人,直接打翻了车夫,作势就要将周延儒的马车推翻,将周延儒给推倒下来。
周延儒大怒,他是有德有威望有官职的人,岂容一帮白衣殴打!
“放肆,都给我住手!”周延儒在马车上摇摇晃晃,气急怒吼。
“打!”
熊文举带着一群人,直接将马车给掀翻。
周延儒横摔在地上,奋力要挣扎起来,瞬间就被七八只脚揣了回去。
“你们在干什么,我是朝廷命官,你们这是大逆不道……啊……”
士子们愤怒无比,哪里听得见,将他当做‘科举泄题案’的真凶,愤怒的围起来,拳打脚踢!
“打死你个贪官污吏!”
“还有谁是帮凶!”
“快,你都贿赂了谁,帮你压下案子!”
士子们很愤怒,手脚更加用力,丝毫没有留情。
守门的卫兵先是楞了一会儿,后来才反应过来,纷纷冲过来,将士子们赶到一边,将已经鼻青脸肿,浑身是伤的周延儒给救出来,送进宫里。
一群士子堵在门口,愤声怒吼,甚至想要冲进皇宫里,被守兵死死挡住。
周延儒没有多久就出现在文昭阁,站在朱由检的班房内,还在轻轻的擦拭伤口,不时疼的轻呼一声。
朱由检走来走去,神色阴沉的可怕。
王承恩站在不远处,面无表情,神色有些担忧的看着朱由检。他很清楚,这位王爷最是重‘礼法’,这帮士子居然在皇宫门前,殴打文昭阁阁员,朝廷重臣,尤其还是‘无理’的情况下!
“可恨,该杀!”
朱由检许久才低吼一声,脸上都是凛冽的杀意!
王承恩脸色微变,信王心底的戾气被激了。
周延儒今天一直都是怒气填胸,见朱由检这么愤怒,立刻就火上浇油的道:“王爷,这个案子必须尽快了结,否则只怕朝廷永无宁日,被打的也绝对不止我一个人!”
“殴打朝廷命官,无法无天!刑部那边查了怎么样!?”
朱由检咆哮,双手按在桌上,目光冷冷的盯着周延儒。
周延儒心头一凛,有种不好的预感,还是强撑着道:“王爷,刑部那么没有任何进展,事态在越闹越大!”
朱由检眼神里透着凛冽杀气,直接向王承恩道:“让魏忠贤来见我!”他现在也不信刑部了,尽管魏忠贤更不可靠,可总比刑部强,毕竟东厂现在挂在文昭阁之下。
王承恩看了眼魏忠贤一眼,躬身道“是。”
景阳宫,御书房内。
曹化淳站在朱栩耳边,将宫门外的事情在朱栩耳边低语。
朱栩眉头一挑,嘴角微笑,已经能够预感,朱由检肯定会大怒了。
他快收敛表情,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看向站在不远处的钱龙锡与蒋德璟,道:“二位大人,你们对浙江,江苏二省有什么看法?”
蒋德璟看了眼钱龙锡,没有先话。他们还不知道,他们哪一个去浙江,哪一个去江苏。
钱龙锡看着朱栩,以一种了然于胸,研究很久的神色,抬手道:“皇上,臣认为,不论是江南还是江北,政改目前还是流于表面,或者是没能深入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