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宫朱栩等人立刻就被张太后给抓到了慈宁宫,挨了足足小半个时辰的唠叨。
小丫头也被禁足了,不但出不了慈宁宫,连自己的闺房都出不了,什么时候能出来,还得看张太后什么时候消气。
“皇上,公主还小,是该管管了,起码礼仪不能差了。”李解语的寝宫内,她一边给朱栩研磨,一边轻声说道。
朱栩正看着申用懋等人的奏本,听着她的话,摇了摇头笑道:“你别小看这丫头,她该学的一点都没拉下,真要有什么场面,她做的估计比你还好!”
李解语一愣,道:“真的?”
朱栩嘿嘿一笑,道:“这丫头,机灵着,你日后小心点,别着了她的道。”
李解语轻笑,没有再说。
朱栩看着这道奏本,孙承宗,申用懋等人的意思是将秦良玉调离四川,安排在河南,这里面不尝没有防止秦良玉在西南坐大的意思。
除了熊廷弼在辽东没动,其他各省的总兵都有调动,包括卢象升去江西,洪承畴去湖广,吴襄去山西,曹诏去江苏等等。
这里都有防止各地总兵拥兵自重,轮流调动的意图。
朱栩看着这道,心底也在思忖。
历史上明朝为了控制在外的边军,各种手段层出不穷,包括派出内监为监军,虽然他现在无惧也不担心有谁坐大,可朝臣们秉持‘长治久安’的心思出谋划策也要认真审视。
“看来,明天朕也得见见这些总兵了。”朱栩自语。
李解语安静的站在一旁,无声的看着朱栩。
朱栩继续看着,心里对各省总兵人选大致有了主意,同时他还在思虑各省的总督人选,尽管总督算臣,可也掌兵事,需认真对待。
第二天一大早,朱栩就叫来刘时敏,将他早上的日程排的满满的。
他正在喝粥,曹化淳就端着今天的朝报走进来,道:“皇上,这是今天的朝报,是秦良玉总兵的。按照礼部的部署,各地会同时发布,今天大半个大明都能看到。”
朱栩点头,打开一看就微笑起来。
秦良玉这篇章,痛斥各地官员贪污腐化,人浮于事,话锋一转,又对‘党争’大加鞭挞,誓言‘党争祸国,严肃党羽’。
秦良玉不是第一个,第一个发表的是孙承宗,以大学士的名义,通篇都讲述了‘党同伐异’,‘朋党横行’的坏处,将万历以来的种种弊政都推给了党争,言称朝廷要革新,先得‘清算朋党’。
第二个是兵部尚书申用懋,他直言不讳,近几十年的辽东溃败皆是源自‘党争’,严词申斥,一副要大动干戈的架势。
根据顺序,明天就该是山西总兵曹诏,这个世人眼中,皇帝的头号心腹了。
朱栩看了眼就合上,这些都是‘军队一系’的,他们挨个公开反结党,不止在给天下传信号,肃立新的风气,同时是在给他们自己惊醒。
朱栩匆匆吃完,擦了擦嘴,道:“第一个见的是谁?”
刘时敏上前一步,道:“皇上,是秦总兵,奴婢已经派人去通知她了,估计很快就能到。”刘时敏知道,皇帝对西南向来重视,特意安排秦良玉第一个。
朱栩颌首,道:“嗯,对了,给靖王留半个时辰。”
刘时敏一顿,道:‘是。’
朱栩继续看着申用懋,孙承宗以及十八个总兵上呈的奏本,心底也在推敲着军改的每一个细节。
朱栩在宫里准备着,‘记仇’的曹变蛟虽然休沐,却穿戴整齐,一身的统领甲胄,在几个亲兵的护卫下,打马直奔顺天府。
陈新甲自上任以来就忙的脚不沾地,顺天府的政务繁杂多变,尤其是涉及到进京的总兵们,哪一个都不能发生一点事情,他是打着十二万个小心。
侯恪也一样,作为少丞,他比府尹还忙,就没有个休息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