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几人都紧张起来,恨不得离开飞走。
京城所有人都注视着东厂,注视着蓄势待发的缇骑。
这只是开始!
吴淳夫上任大理寺卿,曹钦程上任兵部侍郎,这两人都是阉党铁杆,如今算是位高权重,有为魏忠贤的支持,他们在京城的权力构架中也越发突兀。
已经萎靡近乎消散的阉党突然间再次得势,京城不知道有多少大大小小的官员靠过去,让阉党的气焰越发的甚嚣尘上。
至于朝廷的规矩,在权势面前,不值一提!
缇骑去河间府一来一回也要一天时间,京城里的纵然警惕,忐忑,可还是各自忙碌着。
宫里的张太后,李解语等人一如往常,宫外翻天她们也不会受到影响。
只是不同往常,没有皇帝的皇宫,内廷的大门紧锁,没有太后的懿旨谁都不能出宫。
海兰珠过的相当开心,哪怕是在皇宫的笼子里也比科尔沁十年如一日的场景新鲜,这里的衣食住行都不一样,天天都令她觉得新奇,偶尔还能出宫去看看妹妹布木布泰。
布木布泰过的有些惨淡了,作为夷人,罪人,她在浣衣局天天都被苛待,几乎没日没夜的劳作,这才多久就双手粗糙,神情疲惫,如同一个黄脸婆。好在她性情坚韧,默默无声的忍耐了下来。藏匿在她附近的建奴细作近来都不敢冒头,锦衣卫盯的太紧。
一天前朱宗汉就秘密的到了沈阳,辽东锦衣卫的秘密网络瞬间都动了起来。
一道道指令通过不同的渠道发出,延生向科尔沁的角角落落。
朱宗汉收集各种情报,与一干人悄悄推演着‘作战’方案,目光都笼罩在科尔沁。
河间府。
知府刘凤忠长松一口气,终于送走了皇帝的船队。
瘦如骨柴的主薄跟在刘凤忠身后,揪着小胡子,担心的道“大人,皇上没有召见您,也没有召见其他大人,到底是何意?”
刘凤忠背着手,挺着大肚子,一脸的轻松笑容道:“不去管,反正不是我一个人,走,回去,今天要审刘员外的案子,哼哼,不扒他一层皮他就不知道马王爷几只眼!”
主簿神色一愣,连忙道:“大人,现在的断案之权朝廷规定是府大理寺,咱们衙门没有权力……”
刘凤忠一摆手,冷哼道:“朝廷是朝廷,百姓几百年都是在衙门告状的,哪里见过什么大理寺,再说了,那大理寺还敢不给我面子不成!”
明朝政治的腐朽,除了体制,还有就是对地方控制权的崩塌,在地方上,知府,知县往往都是土皇帝,其他人无力相抗。
主薄面色犹豫,想了想也点头,在河间府,他们大人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们都不知道,东厂的缇骑已经离京,正气势汹汹赶来。
北直隶的四大家族赵,李,张,周早就结成了联盟,共同对抗朝廷的这次新政。
“李老爷,我这边的万言书已经准备好了,今日就送去户部,以示我等乡绅之心。”
“赵员外,我已经命人将粮食转移了,新作了一份账簿,到时候送去顺天府,看他怎么收税!”
“哈哈,我已经将名下的田亩转移到其他人名下,分割开来,朝廷找我要我也没有!”
“周老板,我已经让佃户写了陈情表,今年北直隶大旱,粮食减产,请朝廷减免税粮……”
一群人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硬生生的要将朝廷的新政挡在门外,誓言不上交一粒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