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文阗拿起一根棍子,指着沙盘,划了一条线,道:“大人,这一条是最快速到首里城的,但是倭人狡诈,为了以防万一,我们在这里设防,这是进入首里的必经之路!”
来道升看着,点头道“不错,这里地形宽窄正合适,便于大炮施展,做防御工事。”
曹文诏看了一会儿,轻轻点头,面对一群杂兵,他们也不能大意,道“好!就在这里设伏,道升具体你来安排,一定要细致,滴水不漏。文阗你与尚将军合力,在各处准备诱敌,一定要真实,不能让人看破,难免萨摩藩里面有聪明人……”
“遵命!”
来道升,刘文阗猛的抬手抱拳,沉声道。
气势陡变,氛围也在变化,散漫的琉球人适应不过来,尚丰,尚廉,尚桐都手无足措,好一阵子才跟着行莫名其妙的礼。
计议已定,个人都分头行事。
尚丰王,尚廉都开始大造声势,向首里,向所有琉球人保证,他们加入大明就能安稳无忧,萨摩藩,海盗都会被尽快剪除,他们将永享太平。同时尚桐从琉球各处抽调了近万人,在首里各处布防,人数甚至越来越多,一副要与萨摩藩决一死战模样。
曹文诏等人在尚桐的掩护下,也悄悄的在各处探查,布军,做着准备。
琉球这边的动静很大,桦山久守在吹了两天多的海风后,终于回到了鹿儿岛,鹤,丸城。
实则上,在桦山久守回来之前,鹿儿岛已经收到了消息,在座的一群人都面色阴沉,双眸冰冷,强忍着杀机。
岛津家久,桦山久高,平田增宗等人都在,除了岛津家久是家主,是大名外,其他人都是他的家臣,统领各处的武士组成的军队,共同统治鹿儿岛,也就是萨摩藩。
桦山久守伏跪在地上,对着岛津家久,以无比痛恨的语气道:“大名,琉球叛乱,必须要严惩,我愿带兵,踏平首里,为大名取琉球王人头!”
桦山久高跪坐在不远处,面无表情。
平田增宗眼神闪烁,低着头,没有开口。
岛津家久年岁已经六十七,双目如鹰,目光扫过桦山久高,平田增宗,眼神隐晦,冷冽。
这两人是他的家臣,也是大将,控制着岛津家近乎一半的武士,在他年渐老的时候,这两人年富力强,野心勃勃。
木制的小房间内,流动着一股冰冷的气息,岛津家久过了很久,才漠然开口,道“你们怎么看?”
平田增宗猛的侧身,冷声道:“琉球叛乱,必须严惩,请大名发兵,灭掉琉球,壮大萨摩!”
平田增宗这个人好战,有脑子,可有限,还不在岛津家久眼里,他眼皮轻抬,看向桦山久高,淡淡道“你说呢?”
桦山久高哪里不知道岛津家久忌惮他日久,不过还是点头道:“我愿为将,再次讨伐琉球,势必灭了琉球,为大名立威!”
岛津家久双手颤巍巍的端起身前的一杯热茶,轻轻喝了一口,坐在那,闭着眼。
伏跪在地上的桦山久守如同器物一般,毫无动静。
桦山久高,平田增宗也是一句话不说,都是侧着身,对岛津家久以示恭敬。
好半晌之后,岛津家久突然睁开双眼,面露厉色,双目似剑,冷声道:“这次就以桦山久守为大将,平田增宗为副,率兵八千,剿灭琉球!”
在场的三人都是脸色微变,目露惊色。
桦山久守跪在地上,脸贴着对面,眼神精光闪烁,激动异常。
八千人,这近乎是萨摩藩的全部军队!同时,他能成为这次‘大将’,意味着他父亲要退位,他将继任成为桦山家的家督,一跃成为萨摩藩的二号人物!
桦山久守面无表情,双眼里的不甘一闪而过,低着头,咬牙不出声。
平田增宗猛的抬头看向岛津家久,张嘴要说话,却看到了岛津家久转过来的凌厉目光,旋即一低头道:“是!”
平田增宗心里不甘心,他在萨摩藩一直低桦山久高一头,结果还没等他压过桦山久高,桦山久高的儿子居然已经到他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