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基这些年的蛰伏做了不少准备,暗中笼络了上百人,铁杆的有十几个人,喝过血酒,磕过头,生死相随的!
这些人有几个骑着马,跟在李鸿基身后,握着刀剑,面露狠色。
他们都不是一般人,身负命案,是亡命之徒,这一次是彻彻底底豁出去了!
李鸿基一身黑色甲胄,如同真的亲王,一举一动都威严霸气,催动着马,快速向着县城方向走去。
曹金铸列阵在城门前,都是步兵,唯有他骑着马,遥望着在天色朦胧中如同漫山遍野的敌人,神情冰冷如铁。
他身侧一个副校尉,上前低声道“大人,贼人这么多,我们不如先发制人,直接冲杀过去,这些贼人虽然是亡命之徒,可只要杀的狠了,肯定作鸟兽散,此事就可平定了。”
曹金铸面色不动,道“不着急,我就是想看看,是谁在背后搞鬼!县衙有什么动静吗?”
副校尉欲言又止,只得道:“没有动静,不过周知县在通德县多年,有几条密道也属正常。”
曹金铸微微点头,道:“你通知一下,将周围十个院子都给我悄悄盯着,看看是谁,必要的给我抓了。”
这些都是小问题,通城县的兵马都在曹金铸手里,但问题的关键这些奔来的乱民,如果城破了,一切都是妄谈。
副校尉犹豫了下,还是道:“大人,这些贼人分明不简单,还需谨慎。”
曹金铸瞥了他一眼,道:“我自有布置,无需多虑。”
副校尉看着他的侧脸,还是不安心,应声的去传令。
曹金铸转头,腰间拿出望远镜,从左到右仔细的看过去。
这些都是地里的百姓,哪怕这一刻‘起义’了,依旧蓬头垢面,身上的薄薄单衣,手里要么是锄头,要么镰刀,畏畏缩缩的群涌而来,并没有那么大的气势,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你跟我,我跟着你,相护‘鼓励’着前进。
曹金铸眉头动了下,冷笑道“虽说是奸邪挑唆,但这帮愚民如此大胆,说明陕川之地已无王化,当有雷霆惩戒!”
他身边的一个将士嘴角抽了下,没敢接话。这位曹校尉出自辽东,一些有心人还将他与现在的军队大佬曹家联系在一起。这位从未辩解,无惧流言,行事向来冰冷如铁,丝毫情面不讲,在通德县还是颇具威严,连周知县都退让三分。
“列阵!”曹金铸挥手,冷声喝道。
县兵也是经过严格训练,虽然大敌临前,还是临危不乱,严阵以待,表情冷肃,旗帜烈烈。
不远处的李鸿基看着官军的怡然不惧,脸上漠然,道:“就这点人,本王轻而易举的就能杀光!”
宋献策神色凝重,道:“闯王,不能大意,官军现在还是很强。”
“大厦将倾,强弩之末,何惧之有!”李鸿基挥起长刀,开始酝酿气势与杀气。
宋献策见李鸿基如此,眼神微动,嘴角勾起笑容。
这样的李鸿基,才是他心目中的王者,成大事的人!
“杀贪官,放粮!”
李鸿基挥舞长刀,怒声大吼!
“杀贪官,放粮!”
他后面的十几个人跟着挥舞刀柄,大喊怒啸。
“杀贪官,放粮!”
旋即那些跟随的百姓接二连三的跟着大吼起来,没多久就混成一句话,排山倒海般向着渐渐逼近的官军杀去。
足足有两千人,从四周围聚过来,漫山遍野,四处都是人,声势浩大!
李鸿基面色出现一丝狰狞,他想起了他的过往,尤其是这几年的蛰伏,内心涌出一股股戾气,手里长刀紧握,眼角狠狠的抽搐,抽的他浑身发紧,满脸杀气。
“杀!”李鸿基骑着马,率头飞奔,大刀冲着仿佛近在咫尺的曹金铸挥去。
曹金铸坐在马上,看着李鸿基冲过来,面上不屑,手里握着长枪,沉声喝道:“杀贼立功,加官进爵就在今日!诸位将士,随本将杀贼!!”
官军的气势陡然大震,同时怒吼:“杀贼!”
“杀!”
曹金铸勒马,向着已经冲来的李鸿基杀去。
“杀啊……”
嘈杂混乱的声音,官贼两方,迅速冲击到引起,开始厮杀起来。
李鸿基迎上曹金铸,两人在马上对拼,都是拼尽全力,招招致命,狠辣果决,毫不留情。
“朝廷的鹰爪,还不醒悟,本王送你去你见们的太祖太宗!”李鸿基大喝,一刀劈向曹金铸。
曹金铸躲过,随手长枪刺出,冷声道“君臣有纲,上下有序,叛乱逆贼,焉能好死!”
砰砰砰
两人话不投机,拼力的杀将在一起,顿时难分难解,纠缠不休。
他们身后各自的人马迅速对拼,各种兵器交接,不时有人到地。
这些士兵经常被训练,在陕西也都是出过任务,见过血,并不生涩,面对这些乱民,他们毫不畏惧,哪怕比他们多二十倍,依旧丝毫不退,奋勇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