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栩的近臣都能看得出,朱栩做事急切,面对很多事情都忧心忡忡,不断的在重复着未雨绸缪,其中最为忧心的,莫过于眼下这场迟迟不消退,反而越发酷烈的天灾。
这样的话,朱栩听的不是一次两次,但朱栩现在要做的,不止于度过这场天灾,还有就是不能使得大明太过虚弱,在灾期后能尽快恢复过来。
朱栩沉默了一阵,道“政务上,朕倒是不怎么担心,你们都是朕的左膀右臂,虽然有些瑕疵,但瑕不掩瑜。朕虽然有所不满,但也不会过于苛责。我大明面临千年未有的变局,当君臣一心,秉大同,存小异,齐心协力向前,为我大明的苍生,大明的社稷,博一个如花似锦的前程与未来!”
孙传庭看着眼前极少吐露心思的皇帝,神色一振,沉色拜道“臣与皇上同心同德,愿为我大明粉身碎骨,在所不惜!”
朱栩‘嗯’了声,道:“再过半个月就能搬入这座大殿了,你做好规划布置,拿给朕看,没有其他的事情,就回去吧。”
“遵旨!”孙传庭抬手,应声。
朱栩看着眼前不远的两座大殿,微米双眼,若有精光闪过。
孙传庭这一走,同时司礼监将刘明焘的奏本转到了内阁,上面有朱栩的八个大红批字:狼心狗肺,猪狗不如!
孙传庭看着这八个批字,心里越发恼怒,直接让人刻印,传遍六部等部门。
还在京城的刑部尚书张问达,看着这道过往极其熟悉,自然,正常的奏本,神色颇为感慨。
廖昌永手里也有一本,苦笑着摇头,道“大人,这刘明焘惯于拍马屁,蝇营狗苟的钻营,却不知道皇上最讨厌的就是拍马屁,这次将自己给折了。”
张问达心思相当复杂,摇头叹道:“这件事必然是一场风暴,内阁那边很快会有诏令,刑狱司要做好准备。”
廖昌永点头,这刘明焘干的太糊涂,太混账了,不知道要牵累多少人,朝廷上下,定然有一股横风扫过,扫落不知多少官帽。
朝报的特刊号外迅速发出,在民间引来无数笑话,不知道多少人在嘲笑这位刘御史,坊间还出现无数谣言、名头。
‘御史御史,遇了不实’、‘巡政巡政,寻了不证’……‘笔吏御史’,‘盛世御史’。‘滔滔御史’……
朝野不知道多少人羞辱为伍,纷纷划清界限,大家痛斥。
最为尴尬的,莫过于山西巡抚衙门,刘明焘这道奏本看似跟他们没有关系,但又有谁相信?整个天下现在都认为是山西给刘明焘行贿,让他写这样歌功颂德,毫无实际的奏本。
山西离京城太近,旨意朝发夕至,山西上上下下的官员大为震惊,巡抚衙门更是一片混乱,吕大器都快弹压不住,直到完成两道奏本才算安定。
第一道就是请罪奏本,山西上上下下高达七十一人联署,另一本是山西的‘新政’日志,清晰的快马加鞭的送入京城。
在这道奏本还没有进入司礼监之前,飞鸽传书已经飞遍了四周的省份。
不管是巡政御史,还是巡抚衙门亦或者地方衙门的那些手段,统统被迅速推倒,已经发往京城的奏本,以两倍速度追回!
这场风暴,还没有开始,已经震动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