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
魏公公轻轻上前,握住二叔的手,本想说二叔您受委屈了,可二叔的老脸怎么看都是油光满面,这委屈二字怕是用不上。
心里也是感激田尔耕,若不是他照拂二叔,二叔哪能在诏狱过的这么滋润呢。
二叔却突然把魏公公往外推,边推还边说:“你糊涂咧,你昨能回来咧?赶紧走,赶紧走,你难道不知道有人要害你么!”
“叔,我既敢回来,便不怕那奸贼害我!”
魏公公紧紧握住亲二叔的手,看着他那满是白发的双鬓和布满皱纹的老脸,鼻子一酸,忍不住也是红了眼眶。
“哎!”
二叔情绪受到感染,眼眶也是不由自主一红。
这是亲情的呼唤,这是血脉的联系,这是人世间最真挚的情感表现。
叔侄俩就那么彼此互握对方的手,深情的看着,看着
田尔耕很知趣,在叔侄沉浸在各自情感中时,他悄悄的退了出去。
许久,二叔叹了口气:“你不该回来的。”
“二叔有难,侄儿若不回来救你,岂非猪狗不如。”
魏公公拉着二叔坐了下来,略微有些哽咽道:“侄在南边听说二叔的事后,急的真是不行,顾不得皇爷的差事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怕二叔你会真那样的话,侄儿这辈子都不能心安咧”
说到最后,魏公公流了几滴泪水。
“都是那杨涟狗贼,好端端的告你做甚!”
二叔恨恨的一拳砸在桌上,咬牙切齿道:“只恨你叔没本事,没将那杨涟打死!”
“杨涟害我,此事侄儿定于他没完,只如今我却是要先救二叔出去才行!这马上就要过年了,侄儿还想让你老人家享享天伦之乐咧。”魏公公说道。
闻言,二叔愣了一下:“良臣呐,叔可是在诏狱,没有皇爷的旨意,你昨救叔出去咧?”
“二叔,你放心吧,万事有我,皇爷那里我去给你求情,总要叫二叔出去过大年才好!”
魏公公说完,顺手拿起碗里的骰子掷了下去,伴随着清脆的响声,赫然是两个六和一个吆。
这也是个通赔的点子。
似乎,兆头不太好。
打诏狱出来后,魏公公默默站在大街之上,仰面看那鹅毛大雪随风飘落,久久未动。
最后,左右为难的他要崔应元摸了四枚铜板给他,尔后往地上撒去。
定定的看了上天给他的指示精神后,公公抖了抖身上的飞雪,翻身上马,义无返顾的向着寿宁公主府方向驶奔而去。
寒风萧萧,
飞雪飘零。
长路漫漫,
踏歌而行!
轩媁,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