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绩在学习中成-长,在战斗方面他的天赋惊人,但哪怕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的成长,他的攻防节奏仍然被牢牢的捺死在二八之分,也就是在说,稷下客在配合他的成-长,在极限压制下为他创造学习的环境,否则,他根本就没时间缓过来,
朝闻道,昔可死;对他来说,前一刻闻道,下一刻身死,就是必然!
等他明白过来,这场战斗也就失去了继续下去的意义,或者说,稷下客也无法继续在二八之限下继续压制他,目的已经达到,这开启了一个新的天地。
有人领进门,修行靠个人,才是常态。
两人骤然分开,哪怕已经明白了对方无恶意,仍然心中长出一口气,远距离上还没有分出胜负,近距离自己就是完败;在近距离完败的前提下,远距离也会受到相对大的限制。
所以实际上,在这次的挑战中,他是失败者。
稷下客收剑入鞘,目光萧索,“我不是外剑!而是正宗的内剑出身!直到有一天,我的剑丸永久被毁,不可修复,我才拿起这把剑!凡人之剑!”
李绩肃然起敬,短短几句话,代表的东西有太多太多,他已经猜到了一些,但不会说,除非稷下客自己说起!
指了指李绩,“你很不错,如果你也没了剑丸,就一定做的比我还好,你不是输在近身上,你是输在比我多一枚剑丸上!”
这是很浅显的道理,就像用脚写字,你天赋再高再努力,你也永远比不过一个普普通通失去双臂的人。
“我还是用剑丸吧?不过我很喜欢舞剑,这是我修道二千余年从来没有停止锻炼过的。”李绩苦笑,原来不是他远攻比人家强,而是人家就根本没有远攻!
稷下客点点头,“有剑丸,还知道日日拔剑,你有成功的道理,珍惜吧。”
转身而去,回到破败的山神庙中,看满目凄凉,长长的叹了口气。
进内景天近两万年,这还是他头一次对挑衅者手下留情,甚至不惜給他一些指点;人人都说在内景天中左黑手手最黑,但真正的圈内人都知道,他稷下客的手只有更黑,包括法修,也包括剑修,敢挑战他的,基本就一个下场,尤其在万年内他踏出第一步之后。
对这个剑修他违背了自己的习惯,不是因为他插了半日的秧,也不是因为他肯说实话,这些话本中的虚头巴脑的东西只能骗骗凡世俗人,真正的大修如何可能仅仅因为这屁大点子事就对你网开一面?
当自己在传记小说里呢?曾经有个阳神剑修为了求得他的一丝指点,整整在黑土原插了五百年的秧,仍然一无所获,这就是他稷下客的风格。
之所以心軟了,不是对他,而是对那份久远的回忆的柔軟;当这剑修施展内剑攻击时,他一眼就看出了其中一些剑法的出处--西昭剑府!
那是他曾经的师门,永远也割舍不去的痛,原本以为已经失去传承的西昭剑府,有了这么一个出色的剑修去继承,让他倍感心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