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月与蔚临都是有计划之后就马上实施的,耿月因为在宫中享受安逸与身体原因已经懒怠许多,但是新仇旧恨加在一起,总是能让她在各色小物件之间,专研与调配,一弄就是一天。
穆神医给她端过来一碗褐色的药汁,站在耿月房间的窗户前,他笑吟吟的看着耿月将药汁喝了下去。
耿月的身体还没有恢复,可因为与蔚临商量好去银羽堡养身体,便不打算再长时间地在星月盟逗留,导致穆神医看耿月这么一个好草药治好的大宝贝的要走,也是揪心几天,然后研究新的药汁更加卖力。
穆神医眼看着耿月喝下药汁,然后他也不着急走,等着耿月出现各种情况,他好及时地治疗。
“耿月娃娃,上次的药,我喝完肚子疼了一天,你却只是泻肚。”穆神医说道。
“穆神医,你也是百草尝出来的,体质应该也不一样。”耿月将矮桌前十来个粉末混合在一起。
穆神医伸头去看,粉末的颜色主要是黑灰黄,又不是草药,所以他也没有看懂,“我没同时中过两味毒。”
“这回的汤药,您尝过没有?”耿月嗓音依旧沙哑。
穆神医昂头看向天空房檐上的冰溜子,心想:房顶上的无数鸟屎与雪水混合成的冰溜子简直要脏死。
懒得伸手撅下一根,说道:“你喝完我再喝,我其实想让小姑娘和蔚临也试试,毕竟不同的体质有不同的效果。”
耿月抬头看向他,然后又见他呼出一口白气,双手插在灰色棉袍的袖子中说道:“小姑娘已经不理我了,蔚临那个臭小子。”
他沉吟片刻,想到蔚临满嘴放屁,以至于收他为徒的念头已经无影无踪。说道:“他最好趁早滚蛋,要是他不带上你的话,我巴不得他现在就滚。”
耿月因为欠蔚临大人情,而且她现在有事情做,实现了自我的价值——即便是个造孽的价值。
但是她现在已经稳当成熟太多,对于吵吵闹闹一类,只是听听就好,已经没有了去参与的心思,只是偶尔听到穆神医张口去骂蔚临,也觉得很有意思。
“蔚临和我说,你嘴损。”穆神医看向耿月,打算挑起纷争。
他以一位老者的姿态来看耿月的话,不得不觉得耿月太钻牛角尖,小姑娘就是应该爱蹦爱玩爱笑爱闹,太文静的姑娘,一般心灵上是脆弱的,说到哪句不中听,就伤了心。
“以前,我确实说他不留情面。”耿月说道,“等我研究出来,我兴许就有心情了。”
“嗯。”穆神医没挑起来,于是转移话题地去问耿月,“你现在有感觉没有?”
耿月将一堆粉末塞进一个用纸糊成的厚厚的桶中,倒的两手漆黑,眼睛专注的看着纸筒,她小心翼翼的倒着说道:“没有。”
“你这是干嘛呢?”穆神医问道。
耿月不敢告诉他,因为怕他知道就不让做。这些天她也看得出来,穆神医对于人命,从来都是口硬心软。
“混合起来。”耿月说道。
“我能看出来你混合起来了。”穆神医说道,然后他将整个身体都挡在窗前,将一点明媚的阳光挡的严严实实,“这也不是毒,也不是药粉,你这样做有什么用?还不如弄毒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