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立马懂了。
其他理由都是次要,包庇晏城,而晏城害死了真正的祈善,这才是恩怨主因。可怜那位前主社,真的到死都不知道为何而死:“尸体丢进去了,你现在打算咋办?”
祈·侍女·善生着一双杏眸,跟沈棠的很像。他就随便这么一睨,似有万般风情在眼角眉梢流转,看得沈棠自愧不如。她货真价实一女的,眼神还不如祈善会蛊惑人。
“咳咳,我懂。”
沈棠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抬手解除文气化身,回归本尊。
正在干饭的本尊身体一僵,瞬间又恢复正常,余光瞥向一脸淡定的祈善。她放下筷子擦嘴,刚收起帕子,厅外有呼救声传来,似乎是谁死了。厅内众人皆是骇然失色。
祈善漠然:“诸君这是作甚?”
“人、人死了……”
纷纷用看凶手的眼神看他。
祈善淡定:“祈某可有离开半步?”
众人:“……”
谁杀人是亲自动手啊?
用这种借口为自己脱罪也太敷衍人。
待众人再看到前主社,后者已是一具被人洗涮好几遍还散发着恶臭的尸体。沈棠发现脖颈处和心脏处的伤痕消失不见,也未声张,尽职尽责扮演好谭·疯狗·韶:“有无人懂验尸?验一验,也好还祈主社清白?”
“人是谁杀的还用说?祈主社刚说完他会溺毙茅坑,前后不过半刻钟就死了。”大过年还死了人,这事儿不仅晦气也让众人感觉到祈善的手腕,这种手段实在是狠毒!
沈棠不怒反笑:“你是说祈主社不用言灵,只说两句就将人咒死了?太荒谬!”
又不是康季寿这厮。
众人所学很杂,还真有懂验尸的。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查一遍,结论——真是呛了太浓的屎,黏住嗓子憋死的。
众人:“……”
验尸之人跟祈善是众所周知不对付,根本不会替对方遮掩。所以,真是意外?
祈善对“真相”并不热衷。
淡声道:“好好安葬吧。”
这一出闹剧,不少人也嫌晦气,眼看非祈善一系的人越来越少,剩下小猫三两只也感觉不自在,早早去客院歇下。最后只剩祈善一伙人,距离天亮还有好几个时辰。
下棋的下棋,打牌的打牌。
沈棠拒绝跟康时同一桌。
沈棠出牌:“刚才怎么做到的?”
尸体上的伤痕如何遮掩?
验尸结果又如何瞒天过海?
祈善瞥了一眼沈棠打的两张借条——又菜又爱玩,说的就是主公了,上来就输,自己想让都让不成。秦礼出牌很慢,祈善等待的功夫随口回答:“用文士之道画的。”
秦礼看似琢磨牌面,实则分心走神。
沈棠看了一圈其他人:“文士之道?”
知道祈善有俩文士之道的人不多。
当众谈这个,他转性了?
惊道:“居然能骗过这么多人?”
“毕竟是圆满的文士之道。”
沈棠:“???”
“什么时候的事情?”
秦礼终于磨磨唧唧出了牌。
别看他打得慢,但跟祈善胜负五五开。
当沈棠提议枯坐守岁太无聊,要不打几圈,秦礼主动入桌,险些惊掉她下巴。
抽烟、喝酒、打牌,居然都会!
只差个烫头了
祈善阴阳怪气:“公肃这般复杂的文士之道都能圆满,何况这种鸡肋?无甚大作用的手段,用得不多,忘了什么时候了。”
沈棠:“……”
祈善居然有脸说【妙手丹青】用得少?
在座众人没一个信他。
这个新年在乱哄哄动静下度过的。
雄鸡啼鸣的时候,沈棠负债又多了不少,欠条打了一堆,一开始还心疼,到了后边都麻木了。虱子多了不愁,欠就欠吧。康季寿在场,她能赢才叫太阳打西边出来。
大年初一。
忌摸鱼,宜上班。
昨晚还热闹非凡的大宅,今早清冷一片,不见一点儿喜色,仿佛昨晚经历只是南柯一梦。众神会使者带着铅盒离开,社员四散,沈棠等人也恢复原来面貌,动身回营。
祈善升任主社,西北境内分会社员名单到手,还有他们之间错综复杂的关系。沈棠想要完全掌控治下国境,有些人要铲除。
“无晦,昨晚大营可有异动?”
刚回来就看到褚曜送来一套新衣裳。
“一切安好,主公试一试新衣?”
“衣裳够穿的。”嘴上这么说,但还是试了试,不合身的地方要再修改,不过,“营内并无裁缝,无晦到外头买的?”
“自己做的。”
沈棠睁圆了杏眸:“自己做的?”
“新岁一过,主公十八,恰逢改元,喜上加喜,意义不同。”褚曜的针线活在月华楼的几年也磨砺出来了,缝缝补补的事情都是自己来的,“主公可想好了年号?”
说是想,其实就是让沈棠挑选。
只是最近事忙,她完全忘了。
褚曜一提,她睁眼说瞎话:“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元凰’二字最有眼缘。”
“那就‘元凰’。”褚曜记下要修改的尺寸数据,“今年,便是‘元凰’元年。”
沈棠碎碎念,跟他分享昨日见闻。
褚曜对其他内容不太感兴趣,倒是对乌元想买粮种的事儿很上心:“北漠狼子野心,若能在此事摆他们一道,机不可失。”
沈棠笑眯眯道:“这是自然。”
褚曜继续说着今日的事项。
“今日午后会有一批军医来轮值。”
大家伙儿中秋快乐啊,月饼吃了没?
唉,可怜香菇现在减肥,月饼不能吃,天天水煮紫薯白菜和大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