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西仇摆手:“不会了。”即墨秋用眼神询问为何。
公西仇道:“我的小名就叫阿年,我有个兄弟,他的小名应该是‘宴’,阿宴。”
早知道用小名验证,绕这么大圈作甚?
即墨秋神色似冰雪消融般,肉眼可见地柔和起来:“行吧,早些休息,阿年。”
公西仇听到这回复,内心狂喜。
若说之前确定了九分,如今就是十分把握,自己真的找到了货真价实的亲哥哥!
他激动之下,猛地起身。
即墨秋阻拦不及:“你――”
咔嚓――
公西仇捂着额头:“唔
被他脑门撞碎的窗户开裂报废。
即墨秋默默收回了手。
心中生出几分担心。
老师,弟弟他似乎不太聪明的样子。
自己智窍解封没多久,公西仇又智力欠费,即墨秋莫名对自己这个家产生了担心。
幸好,公西来是个靠谱的。
天未亮,府邸上下仆从已经忙碌开来。
侍女将补觉的公西来从被窝挖出来,洗漱净面梳妆,因为是孕妇,妆面很淡,庆幸她的肌肤雪白无暇,略施粉黛便足以惊艳。又在侍女服侍下将那套公西族的华服穿上。
除了这套繁琐华服,还有一应配饰。
公西来尝试挪个步子。
由衷叹道:“母亲当年好体力
配饰华服加起来接近二十斤!
就在她犹豫着要不要跟公西仇商量一下将配饰减点,便看到了一袭盛装的公西仇,他后边儿还跟着个相貌七八分相似的少年。公西来虽未见过,却猜出了此人的身份。
不同于公西仇一袭精致华贵的劲装,少年身披宽袍,宽袍上的纹路皆是金丝银线,浑然天成,颇有浮光跃金之意,随着少年步伐而变化。公西来轻声唤道:“大哥。”
想行礼却不太好弯腰,面带窘迫。
即墨秋腼腆应道:“不用多礼。”
杨英与一众交好同僚给公西来压阵,作为女方宾客招待接亲的荀定一行人:“待荀永安来了,定要借这次机会好好刁难他。”
她跟荀定的仇怨都是早年攒下的。
那时候的她由公西仇亲自教导,但公西仇也没那么多时间带徒弟,很多时间都是丢给荀定开小灶补课。荀定也不是个会怜香惜玉的,下手没什么轻重,再加上杨英时常守在公西来身边阻挠荀定,一来二去结仇了。
看着摩拳擦掌的杨英,公西来忍笑。
“怕就怕没那么容易……”
荀定也请了不少的帮手。
杨英道:“咱们人也不少啊,再说了,大喜的日子谁跟他比武斗?要比就比文。”
荀定的脑子不比公西仇大多少。
说话间,宅邸外的街道已经热闹起来。
杨英瞬间来劲儿:“荀永安来了
去前院之前,她回首看了一眼脸上始终挂着温柔笑意的公西来,脑中已经想不起当年那个被贵妇带着家丁当街刁难,窘迫无助捂着衣襟乞讨的舞姬。她的人生正值灿烂。
前院,打扮跟红包似的荀定看着持剑挡在必经之路上的林风,面露几分苦涩――若是旁人也就罢了,自己能用武力强闯过去,但林风,自己敢这么做,还不被褚相拆了。
他恭恭敬敬地抱拳,低声求饶。
“林女君,还请手下留情埃”
林风笑道:“受人所托,必当全力。”
荀定眼前阵阵发黑。
朝中女官,数得上的都在!
这这这、这不是诚心想玩死自己么?
公西来坐在后院吃着点心补充着体力,也不知道这位大哥做了什么,原先沉重无比的婚服和配饰瞬间轻若无物,感觉不到丝毫压力。前院那边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喧哗。
她叹气道:“唉,错过了热闹真可惜。”
吃不到的瓜才是最香的。
公西仇和即墨秋一左一右坐在厅内。
一个双手环胸,闭眸养神。
一个怀中抱着木杖,看着房梁出神。
公西来左等右等,等不来荀定,眼睁睁看着头顶太阳都偏斜了一大角度,她吃点心都要吃撑了,心中生出些许烦躁:“荀永安怎么还没来?再不过来,吉时都要过了。”
公西仇淡声道:“没事,咱们族内都是月上中天的时候开始大婚仪式,还早呢。”
他一点儿不想看到那个廉价添头。
公西来好奇:“这么晚?”
公西仇道:“天色黑了景色才好看。”
公西来却不懂这是什么意思。
公西仇也不急着解释,只是看了一眼即墨秋,道:“不用着急,到时候就知道。”
他不着急,但外头的人着急。
林风她们也没有刁难太过。
终于在吉时快到的时候,给荀定放了一把海水,让他顺利抵达公西来所在后院。
看着被众人簇拥而来的大红包,公西仇不忍直视地闭上眼睛:“世俗审美真俗。”
不仅俗,还辣眼睛。
公西仇挥手:“大哥,让他们开开眼
荀定却像是应激了一般,瞬间提高了警惕,阔步改成小碎步,生怕哪块砖石之下有个大坑等着自己掉进去。显然,他想多了。
即墨秋起身,手中木杖绽放光华。
嗡的一声,无形波浪蔓延王都。
“百卉含英,开阵
叮――
坐在荀府主座位置的沈棠突然直起身。
荀贞察觉她的动静,担心看来。
“主上?”
沈棠还未说话,屋外已经起了喧嚣。
“花!好多花
“花都开了
啊,稍微瘦点就好想买衣服。连着两周出门逛街买衣服,好多好看的衣服,好爽,就是钱包有点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