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止喜欢内敛,自己也只能夫唱妇随。
“我现在又不是你夫人,也不是崔家主母,别说只是喜欢一两件,我就算浑身上下戴满了,外人也管不到。”她说着突然想到什么,将东西往怀中一塞,“也包括你!”
又不是住海边,管这么宽?
当天下午,崔止就让人送来两箱。
崔徽挑挑拣拣,撇嘴:“俗气的东西。”
崔熊硬着头皮跟老母亲说好话:“都是父亲让人从库房精心挑选的,件件珍品。”
工艺用料绝对没得说。
崔徽道:“库房积压的老物件啊。”
崔熊:“也不是……”
崔徽就更有话要说了:“若是积压的老物件,那就是过时款式,也不知道在几个崔姓女和崔氏妇手中转了多少手。若不是积压的老物件,那就是近些年做的。他崔至善不是对外说身边没个正经主母?我当年对外说不喜华贵之物,那他做时下新款留给谁?”
崔熊:“……”
不管怎么回答都是死路一条啊。
崔熊绝望抱头,日常羡慕离家出走的二麋。二麋在外潇洒,他被夹在父母中间当两头受气的夹心。母亲这边不满意,父亲那边无法交差。沮丧的他在未婚妻这里找对策。
苗讷没想到这事还能麻烦到自己这里,无奈指点大熊迷津:“不年不节的,崔家主不会莫名让人开库房送礼物,肯定是哪里点醒他或者刺激到他……你不妨打听打听?”
崔熊豁然开朗。
略微一打听,源头在那条钻石手链。
苗讷脸不红心不跳道:“我前儿个侍奉主上,在主上这边看到一份康国那边的名臣名士传,据说康国王庭对此物极为追捧,用其质地以昭示君臣之情。或许与此有关。”
“那不是君臣之情吗?”
父亲和母亲跟君臣有个啥关系?
苗讷当即反驳道:“君子喜玉,又常以玉石自喻,不也不影响男女以玉饰定情?”
崔熊思忖此言有理。
回去打听,母亲还真喜欢金刚石质地的配饰。此物别说西南戚国,整个西南大陆也不多见。即便找到金刚石原石,里面或多或少都有杂质,根本没母亲手中那件干净澄澈,摆一起高下立判。崔熊只能去找从西北康国来行商的商贾,打听好几圈才有消息。
好消息,有货。
坏消息,要等!
崔熊闻言倒是松了口气。
高门大户贵妇名媛手中的头面,哪一套的工期不是一年半载?不愿意等的可以用钞能力插队、缩短提前。一位顶尖绣娘一年可完成一幅观音像,钞能力下去,十位顶尖绣娘合力协作,四五十天就能完工。钱,崔氏有!
最重要的是母亲会喜欢。
崔熊道:“五六月时间太长。”
他手指点了点桌面:“这个数,十日就要。你也不用急着说没有,你们这些商贾的套路我见得多了。此事能就能,不能我就找能的人来。机会摆你跟前了,看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