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民笑闹道:“这是渴水又不是酒水。”
沈棠有些绷不住了。
这种时候,她一般会选择掀桌赶人。
“都一边儿去,莫要妨碍本大侠将歹人扭送府衙,绳之以法!”说罢,那可怜的歹人又挨了她一脚。沈棠单手将发出杀猪惨叫的歹人拎起来,几个兔起鹘落跑没了人影。
人群中的起居郎急忙跟上。
馄饨摊老板双手抓住他的手臂,声嘶力竭道:“你个老不修,馄饨钱还没结完!”
起居郎:“……”
即墨秋双手递上沈棠抛来的空碗。
老板娘仍是笑吟吟道:“多谢郎君。”
即墨秋送了碗,朝着沈棠离去的方向追过去。对于王都凤雒的每一条街,沈棠显然比他熟悉得多,待即墨秋七拐八拐找到人,沈棠已经空手回来,立在一家店铺前驻足。
是乐器铺子。
从铺子装潢来看,这家还是近来新开的店,殿内陈列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乐器,材质不一,质地从千年古木到玉石再到顽石。因为康国风气开放,加之雨后春笋一般冒出来的戏剧娱乐,声乐一道从上而下逐渐传播开来。
即便是寻常小儿拿到短笛也能吹一段。
即墨秋道:“殿下不进去看看?”
沈棠略带窘迫道:“钱不是很够。”
尽管现在不咋缺钱了,但穷了太多年导致她没有外出带钱的习惯,堂堂一国之主,总不能跟庶民赊账,再让宫内三省帮她还钱吧?
她丢不起这个人。
即墨秋往发辫拽了一下,手中滚着好几颗硕大莹润珍珠,他笑道:“现在有了。”
沈棠:“……”
即墨秋:“要不够,赊账赊奉恩账上。”
沈棠一拍大腿:“此计甚妙!”
进店的时候兴致勃勃,挑选的时候感觉啥都缺了点儿意思,最后两手空空出来。倒是即墨秋买了一支不怎么起眼的筚篥。试了试音色,不如寻常筚篥那般响亮清脆,沈棠感觉被宰了。即墨秋道:“它也有它的特殊之处。”
沈棠横看竖看看不出来。
天色刚刚暗下来,王都主要街道都亮起了“灯”,人流密集地区更是灯火通明,从上往下看,犹如银河降世,璀璨无双。在王都凤雒,入夜后的人流甚至比白天还要大!
街上三不五时还有舞团热场。
茶肆二楼雅间,檀渟被楼下嬉闹动静吸引注意力,推窗往外一瞧,只见二十余名盛装男女在下面舞乐相和,缓慢前行,两边还有庶民聚众围观,不时爆发出笑声。人群中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皆有,笑容洋溢,眉眼舒展。
檀渟诧异:“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