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哼道:【我以前都没这待遇。】
公西一族对公西仇很重视,但族内适龄族人也不止他一个,加之族内迁徙路上几次受重创,许多珍贵物件都丢失了,能炼制蛊虫的大祭司又已年迈,精力不足,炼制的蛊虫数量有限。公西仇记忆中,一月也就吃一两回。
阿斗现在能将蛊虫拌饭吃,大哥养的蛊虫都能给她,狗啃的资质都能挽救,更何况阿斗的资质也没公西仇说得那么磕碜,只是没那么出众罢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典范。
荀定:【……】
公西仇不会害阿斗,但每次看阿斗将虫子当零嘴咀嚼,他都能眼前一黑——实在是这个画面有些重口味——他也疑惑,真这么好吃?
乳娘给阿斗换完尿布。
荀定凑上前逗阿斗,一边哄骗,一边背着公西仇道:“阿斗,让爹爹尝尝味道。”
阿斗是听不懂大人说话的。
不过,看到一颗大脑袋凑上来,还冲自己张开嘴,她将白胖的手伸到嘴里,掏出咀嚼一半,湿漉漉的蛊虫,作势递到荀定的嘴里。
荀定指着她另一只手。
“爹爹想吃这个。”
她手上还有一条完整的。
阿斗回答干脆,她将完整那条塞进嘴里,又将战损那条也回炉,半条都不给荀定。
爱要不要。
荀定:“……”
身后传来公西仇不留情的嘲笑。
荀定:“……”
作为公西一族目前唯一赘婿,荀定胳膊拧不过人家二舅哥大腿,人家嘲笑也只能笑着接下,顺便打听一下今年除夕宴怎么安排……
公西仇:“往年怎么着,今年怎么着。”
除夕宴基本是一家人凑在一起热闹聚餐,之前两年在战场无所谓,但今年添丁,多了阿斗,家宴就不能含糊敷衍了。荀定道:“往年除夕宴,阿来都会设宴请宾客……”
说是宾客,其实都是一些熟面孔。
公西仇当年留下的私属部曲,尽管大多各奔东西,有了各自家庭,但也有一些孤身寡居的,公西来担心他们触景生情,每年都会安排除夕宴,好好热闹一场,结算去岁的生意结余奖金,气氛相当不错。今年比较特殊,公西来不知道要不要这么安排,便让荀定有空来问问两位哥哥意思——她没来问是因为她忙。
年底要对的账太多了。
荀定想想自己也觉得可怜,过年呢,老爹蹲户部算账,老婆也去外头对账,他想跟阿斗相依为命,还有公西仇这个邪恶二舅哥作祟。
公西仇摆摆手:“照旧就行。”
他都可以将就的。
过年对世俗而言是大日子,但对公西仇而言就是寻常一天,顶多这一天热闹一些。
公西一族真正的大日子是神诞日。
嗯,四年一次。
荀定支支吾吾还想说什么,公西仇看他八竿子打不出一个屁的样子就不喜欢,忍着大过年打妹婿的冲动,道:“有什么屁快放!”
荀定掏出一堆画轴。
公西仇不解:“什么意思?”
荀定道:“冰人送到府上的画像。”
公西仇脑子没转过弯来:“什么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