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熊惊诧望来:“可是宝君她……”
“你担心宝君会更偏心国主,出卖你?”
崔熊:“……”
他的沉默就是一种默认。
崔徽冷笑:“哑巴了?”
“……儿子知道母亲一直喜欢宝君,相信她不是这种人,听了心里不舒服,但、但儿子觉得不管是谁,为了一段随时有变的关系放弃前程简直愚不可及!蠢笨如猪!宝君聪慧,若她知道后向国主告密,那也是再正常不过的!儿子这么想,所以干脆不说。”
一边将秘密告诉对方,一边期待对方选择自己而不是前途,等同于富豪抱金子在贼面前炫耀,又强求这个贼能保持优良品德,不争不偷不抢一样。这种行为实在有病啊!
倒不如一开始就缄口不言。
崔徽:“……”
行,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
她也不跟儿子争辩这些细枝末节,反正戚国国主跟她修复关系,通过她拉拢“沈中梨”是势在必行的,不可能因为一两次闭门羹就作罢。崔徽放宽心态,一心一意养伤。
果不其然,戚国国主表露出十成十热情诚意,几乎变着花样去安抚弥补崔徽。除了物质上如流水补偿,还放出风声,设宴替崔徽之女相看青年才俊,想再促成一桩联姻。
看似是盛宠,未尝没有威胁崔徽的意思。
只看当事人怎么看待此事了。
戚国国主也没将鸡蛋全部放一个篮子,除了上述手段,又下了旨意褒奖沈棠在戚国的马甲,夸赞她这两年政绩简直算得上一骑绝尘。去岁雨季,八风频繁,几月内受灾庶民多达百万之数,另有两地堤坝崩溃导致下游洪涝,流民无处安顿。在这样的环境下,她治下是少有几个在受灾范围却没啥损失的地区。
四方之风还没来,城防屏障早就打开。
待灾风过去,底下依次上报受灾情况等拨款救灾,沈棠这边只报告说倒塌三十多间民宅,还说这些老屋子本来就打算拆除,大自然帮忙出力也省了人工。伤患十一人,其中三人不听劝告出门被砸伤,剩下八人年纪大了冻出伤寒,幸好用药及时没有出人命。
当时,沈棠马甲就被戚国御史台骂惨了。
诸多文武都以为她是为了邀功,隐瞒不报!崔止的政敌还拿这件事情阴阳讽刺,认为这封荒诞奏折是崔氏授意的,简直是愚不可及!只想着邀功谄媚,却不顾广大灾民!
崔止被攻击得够呛。
真相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能打击政敌。
国主作壁上观,在双方吵出火气之前下场,轻飘飘丢下一句会派人调查真伪,还无辜者一个清白,这事儿不了了之,调查结果一直没公布。朝堂热点一天一个样,时间一长也没人继续关注这事儿。谁也没想到,戚国国主会主动提及,还以此为理由给崔氏阵营的人升了官儿,任命沈棠的马甲管辖一郡之地。
此地的位置还有些微妙。
不仅囊括了沈棠马甲一开始治理的地区,同时兼顾一部分国主心腹才有资格沾染的地区。名义上是一郡,实际上可比“郡”大得多,这意味着这位新晋宠儿潜力无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