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胆战着接过夏侯珮。
直到夏侯珮的身影消失不见,我才从一种荒唐难言的情绪里抽出来。
“皇后娘娘她,怎么了?”
陆凝也低头睨了我的手一眼,不答反问:“痛么?”
只是被指甲抓破,远不及勒伤和他腹部的刀伤,他却问我痛不痛。
见我不答,他才道:“长乐公主和亲后,她过不去那道坎,怨怪萧牧野,怨怪本宫没及时赶回。”
——你那时候明明也被萧牧野设计,命悬一线差点死了。
我很想这么问他,但谢司遥不应该知道这些。
他自己也没有任何反驳的意思,夏侯珮的所有责怪他都通通收下,没有怨言。
“殿下为何不辩驳,公主也是你妹妹,你定然不是故意袖手旁观的。”
“结果都一样。”他撑着围栏,去看被日光晒得通透的湖面:“她总会对本宫失望。”
我不明白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夏侯珮唯一的儿子,是未来的国君,为什么会对他失望?
我捡了个不危险的问:“公主能回来吗?”
陆凝也转身靠在柱子上,双手抱胸:“和亲的公主,至死都要埋骨他乡,除非——”
我生起一丝希望,不管是什么,如果我能做,我都想勉力一试。
亦芷不应该被困在令她绝望之地。
但我尽量让自己显得平常心:“除非什么?”
“除非她遇上的那个帝皇,是个为情爱不顾一切的人。”
我立刻否认:“怎么可能,那样的人当不了帝皇。”
他继而认同道:“所以,身在皇室,嫁在皇室,不管是母后还是亦芷,宿命已定。”
凭什么
我忍不住露出一丝愤懑:“如果不是萧牧野和沈妙缇,她不会被迫,殿下,你恨沈妙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