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蕤坚定地一蹲身,这便赶紧去了。
婉兮这才起身,走到妆奁前坐下。
镜中她自己的脸一片雪白,半点血色都没有。可是反倒显得那双眼又黑又亮。
她自己拿起篦子来,蘸了点桂花油,将两鬓几茎毛了的头发重又篦好。
玉函和玉叶都想上来帮忙,却被婉兮拦住。
婉兮从镜子里望着两人,冷静吩咐:“玉函,我这会子出去就要到皇太后跟前回话,不能先去看九福晋。你替我去守着九福晋,不管谁说什么,你都记着:这是咱们宫里,你便要寸步不离。咱们宫里的事,容不得别人做主,你得压服住任何人,叫她们只能听你的。带”
玉函眼中掠过一丝担心。
婉兮点头:“我知道你的性子一向沉静,不爱与人起争执。可是这会子我求你,为了我,为了咱们的永寿宫。”
玉函眼中的犹豫倏然而去,这便深深蹲礼:“主子放心,九福晋身边儿,奴才便将自己脚底下钉了钉子下去,一定寸步不离!”
玉函也去了,玉叶走过来从镜子里望住婉兮:“主子,我呢?”
婉兮暂未出声。
玉叶便急了:“奴才可以去查方才那猫和狗是怎么回事!毛团儿他们都是死的不成,连个猫和狗竟然都看不住!”
宫里规矩,若有主位在殿内,便是太监也不能随便进殿,只能伺候在门槛之外。便是有事儿要回,也要经由女子,而不能随便说进来就进来了。
婉兮便瞟向窗外一眼:“你别怪他,他是无旨不能进殿来。而这会子做主的是皇太后,他被门槛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