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杭低声道:“错了,此时去,才是我们投效的大好时机。”
“怎么说?”
娄杭咬牙道:“郡守府的机关密道都是我爹建的,虽然我不知具体建在哪,但只要我去实地探勘,是可以尽数找出来的,或可为林府君解卧榻之忧。不然,暂时居住的地方,有打量机关密道,如何能安全?”
“这”娄屋面露难色:“即使林府君此时要用我们,但也不妨碍她秋后算账啊”
娄屋吃了半辈子的亏,大多数亲人先他而亡,因此,娄屋对那些掌有权势的高位者,难有信任之心。
茶楼里人多嘴杂,娄杭与娄屋两人出了茶楼,找了一处深的巷子小声谈事。
到了无人的偏僻地方,娄杭眯眼小声道:“那林府君,在此前,真的放了我们,且没有要求我们做何还斩首了湾县县令与苏县尉我愿意信她”
娄屋嘀咕:“你之前也信任湾县县令”
娄杭一噎,斜眼瞟了娄屋一眼:“小叔还有更好的选择不成?我们这一门的人,若是再找不到可以庇护我们的金主,手艺可就真要失传了!单靠我族之人本本分分的做土里刨食之人,可供不起我们娄氏门人继续传承机关术!”
学习机关术需要大量金属材料,更需要熔炉房,这些都是钱,他们一族的人出去接活容易被雇主灭口,不接活,又没有可以糊口的金钱来源,这便将他们这一门的人逼入了死胡同。
他们娄氏一族的人在初代,就是找到了信任他们的贵族,供养了他们,也给他们提供的庇护,让那些寻上门来找他们做工的贵人,不敢轻易灭他们的口,久而久之,他们娄氏也成了富足之族。
但自从庇护于他们的那家贵族开始衰败,没了能庇护他们娄氏一族的能力后。
娄氏一族的人,便开始接二连三的失踪。
无奈,为了求存,娄氏一族只好匆匆离开旧地,隐姓埋名避祸。
待娄氏一门起初带出的金银,被族人们坐吃山空后,族人们又意识到了,隐姓埋名的不可行性。
而后,娄氏一门的每代门主,都开始找起了‘主’,然而,无人真正成功过。
娄屋垮下了肩:“那我们去吧,那林府君若真战赢常王,就是库州之主,这般势大之人,我们平时就是挖空心思都难见得到,就最后再搏一把!”
娄杭神色凝重的点头,他不信,能说出他们娄氏一门‘骄傲’的人,最后会辜负了他们。
郡守府。
林知皇趴伏在榻上,迷迷糊糊地醒来,背上传来剧痛,霎时让她颦起了眉。
“府君大人,您醒了?”守在床榻边的四季立即发现林知皇醒了,招呼着春夏与秋冬,一个去倒水,一个去外面的传膳。
“欢颜水”林知皇觉得嗓子要干冒烟了,下意识哑声吩咐道。
一直守在林知皇床榻边的四季从秋冬手里接来温水,动作小心的服侍着林知皇饮下。
林知皇喝了整杯水后,才发现此时服侍她的是掌管她私物的四季,抬眼扫视了一眼寝殿内此时伺候的人,不由奇道:“欢颜呢?”
负责林知皇起居的是丫鬟欢颜。
四季面有伤色的回道:“府君大人,昨夜您遇刺,欢颜便在寝殿内值守,她是最先发现刺客的,与刺客缠斗时,负了伤”
林知皇闻言,眉心皱的更紧:“伤在了何处?可要紧?”
四季回道:“腹部中了一刀,医者已给她做了缝合,至少要养半年才能好了”
林知皇闻言静默了片刻,低声道:“吩咐下去,让负责治疗欢颜的医者不必吝啬好药,切不可让她伤好后留下后遗症。”
“诺!”四季含泪应声。
“门外是何声音?”林知皇侧首问侍立在一旁的春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