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慈心尖一动,脑海先一步浮现一人名讳,令他倍感挫败。
如今这会儿了,他竟然还舍不下那人,魔怔了。
“大师指的是谁?”
“河间柳羲,柳州牧之子。以面相来看,她与小友该有一段红尘缘分。”
卫慈本就通红的脸,瞬间又烧了两度,甚至多了些窘迫之色。
“慈与那位郎君,皆是男子……咳,大师何时抢了月老的职责?”
张平虽然放下武器,但依旧警惕老和尚的举动。
然而,听了这两人的对话,他感觉自己似乎知道了什么天大的消息?
卫慈与柳羲……都是男子啊……
子孝竟然有分桃断袖之癖?
了尘不答反问,“小友北上,可是为了找寻柳郎君?”
卫慈沉默以对。
了尘又说,“施主可知,此番大病难愈并非药石无效,而在于施主心结?”
“大师到底想说什么,尽管告知便是。”
卫慈隐隐没了耐心,因为那个预示之梦,柳羲已经成了他不愿意触碰的结。
若是当时他劝说得坚决一些,不让她去上京,兴许此人根本不会碰上本不该存在的地动。
东庆地处北方,地动记载千年仅有三次,他脑子还没有坏,自然记得清清楚楚。
在他的前世,东庆并没有地动!
如今却生了。
这令他不得不多想,这场地动是不是上天警示,天下有妖孽出世?
这世间,除了死而复生的他,又有谁还能算得上不祥妖孽?
“柳郎君无事,她命大得很。倒是小友,若是继续这般下去,怕是命不久矣。”了尘和尚直白地道,“天命真龙之主,气运加身,哪怕是魑魅魍魉,恐也难近其身。”
卫慈听了,惊出了一声冷汗,若非病体沉珂没有力气,他险些惊得坐起来。
“大师这话……”卫慈望向了尘和尚的眸子,带着冰冷骇人的杀意。
脸还是那张脸,而周身气势已经不复温和,反而带着逼人的阴仄。
了尘和尚道,“她还活着,老衲也不是特意过来寻你的,只是捎带着告诉你一声罢了。年轻人,当真是一代比一代浮躁。想当初,柳仲卿还能安静听老衲讲完……”
说完,他用一副“你这样很对不起老人家”的眼神看着卫慈。
卫慈沉默以对。
得,他安静闭嘴行了吧,您老接着说。
“前阵子地动突,依老衲所料,恐怕不是天灾而是。”
张平听了,哑然笑道,“大师这话可是耸人听闻了,有谁能移山倒海,弄出这么大的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