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夫人搞错了吧?让你罚跪五天,是向神灵赔罪,而不是治疗裴家嫡长子的条件!”
“你若没有诚意向神灵赔罪,何须多言,直接离开便是!”
张氏被堵得面红耳赤,心中恨不得把眼前的道姑与那所谓的观主千刀凌迟。
好一会儿,她才在李嬷嬷催促的目光中恨声道:
“好!为了瑾哥儿,哪怕是牺牲伯府颜面又如何,我跪就是!”
“那就去吧。”
慧云亲自领着张氏等人走到道观门外,指着道观门口正中间的位置,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道:
“就跪在这里吧,好歹有屋檐遮蔽。”
“不然伯夫人身娇肉贵被日晒雨淋,坚持不了多久就开始说什么中暑受寒跪不下去,那岂不是显得极其没有诚意!”
张氏心中恨得滴血。
这道姑真是存心要将她的尊严碾碎成泥!
让她跪在大门正中间,谁要进道观都无法忽视跪在这里的她,甚至那些人还得从她身边绕一下才能进门。
这贱人甚至还拿话堵死了她原本想在烈日下随便跪一跪,便装作中暑晕倒的后路。
然而事已至此,她没有任何退路。
只能怀着满心的屈辱,在两个守门的坤道好奇的目光中,屈膝跪了下去。
更可恶的是,最近天气晴爽,周遭村镇还有些普通百姓来慈航观上香。
见道观门口跪着个如花似玉的贵妇人,个个都忍不住多看几眼。
有些还直接向守门的坤道打听:
“道长,这怎么道观门口还跪着个人呢!”
让张氏想忽略他们都不行,只能被无边的耻辱一遍又一遍地凌迟。
一开始,张氏还满脑子愤怒仇恨,然而不到一个时辰,就感觉膝盖越来越痛。
石板地面实在太硬了,两个时辰她就觉得痛得钻心。
下午的太阳有些烈,午后斜晒到了道观屋檐底下,直把她照得汗流浃背。
再加上几个时辰不曾进水进食,张氏本就身体不算好,很快便感觉眩晕袭来。
她自然不会奋力坚持,没多久,就随着这眩晕感直接往后一倒。
“夫人!”
青柳等丫鬟立刻紧张地扑上去,把她抬到车上,着急忙慌地喂水。
张氏喝下一些水便恢复了意识,可她自觉已经把自己跪得晕倒,正好回去演苦肉计,又怎能愿意醒来。
见她没能苏醒,下人们不敢耽误,赶紧驾车送张氏回靖南伯府请大夫。
就连李嬷嬷,虽然觉得她可能是装的,此时也不敢置喙。
慧云听外头的坤道汇报此事后,也立刻去禀报给了陈青竹。
“观主,那靖南伯夫人真是太会装模作样,这才跪几个时辰,就跪晕了,如今已被人送回城里,之后恐怕不会再来了!”
她的语气十分不甘心。
因为以前也见过不少后宅手段,她完全可以想象张氏回去后会如何装可怜博同情,说不定就说得靖南伯心软,再不让她来跪了。
到时候,想要再名正言顺地折腾这位伯夫人,可就不容易了。
陈青竹这正主却是一点都不着急,甚至还有心情怡然自得地喝茶:
“安心,靖南伯和张经宏都会再把她送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