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画这种特殊的绘画形势便应用而生了。这种特殊的绘制手法的起源非常古老。至少在文艺复兴时代,达芬奇等人手稿中已经有了类似的绘制技法。如果要追溯到更古老的,在世界各个文明的古典博物学著作中,作者们就已经开始尝试利用简单的绘画来描绘各种动植物形态。
博物画从早期的线描、素描逐步发展,发展出了相应的特立独行的绘画技法流派。一直繁盛到了20世纪。即使到了旧时空的21世纪,该绘画技法仍在少数领域得到运用。典型代表就是医学解剖图谱。但凡学过医的人,对这类图谱都不陌生。而地质勘探人员,也大多掌握一种特殊的博物画:地质地形素描。
即使在高清摄影技术已经廉价化普及化的旧时空,各种专业类图谱上选择的依然是各种博物画,而非照片。可见其实用价值。
远程勘探队的元老们,除了几位地勘专业出身的元老能绘制地质素描之外,其实都没有绘制博物画的能力,而这种能力对17世纪的勘探考察又非常的重要,所以勘探队一成立就开始着手自己培养。
不过,元老院里其实并没有能够绘制博物画的专业人员。所以这件事基本上就是靠大图书馆提供的资料进行自学。
绘画虽然讲究天分,但是在有经验的教师指导下,零基础,靠高中突击三年考上八大美院的也一样能做到。问题是元老院当时并没有“有经验的教师”,也没有专业的回家。要靠自学来掌握博物画技巧显然颇有难度。一番折腾之后,除了出身地勘专业,有素描基础的几位元老之外,其他人的成绩都是一言难尽。
特里尼的到来给他们带来了希望。这个意大利画师尽管在艺术史上只是个籍籍无名之辈,但是不可否认其绘画技术吊打五百元老加一块。钟博士便将大图书编纂的有关博物画的技法之类各种参考材料连同几本画册一起交给了他,供他学习临摹。同时还专门指派白国士和赵雪跟随他学习。因为特里尼的观察还是艺术家式的观察,必须教会他以科学家的眼光去观察。
专业的果然是专业的,特里尼不负众望,半年功夫便大致掌握了博物画的相关技巧,白、赵这一对情侣的成绩也还不错。
钟博士信心大增,当即以“科技为第一生产力”为名,上书企划院,建议暂停特里尼的全部绘画和装饰工作,转而专门进行博物画培训。培训对象是在特里尼的培训班上已经掌握了素描、色彩等基本绘画技巧的归化民学员。
消息一传出去立刻获得了热烈的反响。钟博士才知道原来各部门对博物画都有需求。特别是卫生口和农业口的需求尤其强烈。
因为需求强烈,企划院不但批准了钟博士的建议,还专门出面协调,决定第一期学员暂不分配,而是作为“博物画师范生”延长培训期。待这批学员毕业之后,作为“种子”教师在“博物画培训班”任教。
瓦伦蒂娜·马力诺于是就成了“博物画培训班”的一员,也就是这批“种子”的再传弟子--不过因为她的身份特殊,加之又有同胞的加成,特里尼对她格外关照,经常亲自指点,说是“亲传”也不过分。
六个月的博物画培训班结束之后,瓦伦蒂娜就正式到了自然历史博物馆,成了专职博物学画师。
索尼亚对博物画当然不陌生,但是她的绘画造诣实话说非常有限,加上怀孕生产的关系,也没能接受专业的博物画培训,在许多工作中就不得不依赖瓦伦蒂娜·马力诺这样的专门的博物画画家了。
“夏普尔小姐!考察队的画全部画好了。请您过目。”瓦伦蒂娜的年龄其实还比索尼亚还要小,但是她的个性却是安静沉稳的。虽然她们都是元老的女仆,但是出生农户平民家庭的瓦伦蒂娜对出生贵族的索尼亚天然便有等级上的尊敬感。
索尼亚不会说意大利语,瓦伦蒂娜呢,过去只会说意大利语。所以她们之间的沟通是通过一种元老院的“新话”来进行的。这也是外籍女仆们通常的沟通方式。
“太好了。”索尼亚的精神一振,这批博物画是根据最近刚返回的台湾东部考察队带来的植物活体和标本描绘的,索尼亚已经考察过台南、台西的很多地区,但是对素来来“陆地孤岛”之称的台东地区所知甚少。
半年前开始的台东花莲地区的考察队因为她刚刚生育不久没有被选上,不免有些遗憾。现在能亲眼看看成果也算是慰藉了。